兩人麵麵相覷,尤其是我師傅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從軍打仗也有些年歲了,雖說現在變成挖墳的,但是之前也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被槍打死的的人不會流血。
此時,領頭的突然把手裏架起來的一具屍體拋下,大喊一聲,糟了,快跑!
我師傅沒有明白當時是個什麼情況,但還是本能的也把手中扶著的一具屍體放了下來,撒開腿就跟著領頭跑了起來。
等他們邊跑邊回頭看的時候,據我師傅說所,他當時見到了這一生中最不可思議的場景。
他說,那時,天上月明星稀,田間蛙聲四起,風能帶起一陣陣稻浪,然後他補充了一句,當時也沒心思管田裏種的是不是水稻。
隻不過,在屍體陳放的那個地方,有幾個人影緩緩站了起來,不多不少,正好四具!
那時他們已經跑出五十米開外了,領頭的催促我師傅說不要停下來,也不要往農戶住屋那邊跑,隻管原路返回!
我師傅強忍住心髒劇烈的跳動,他說他那時腦袋裏就是一片空白,眼睛裏也隻有四具緩緩移動的東西。
可是明明當他們按原路返回時,四具東西卻不為所動,一步一步朝著農舍走去。
領頭的也停了下來,臉色蒼白,衝著我師傅喊道,你帶了槍嗎?打啊!
我師傅他也立刻拔出了槍,朝著四具身影一頓射擊,等他把扳機扣得打不出子彈時,槍口已經冒出陣陣青煙,然而那四具身影卻對此毫無反應,仍舊是朝著農舍一步步前進著。
……
就在此時,幾道聲響從屋外傳來,屋子裏的黑袍人們和攝影師都扭過頭去朝著聲音來的方向看了看。
坐在角落裏查看各個攝影角度的導演把場務招呼過來,示意他出去看看,隨後要求其他人繼續。
丁書權也扭過頭看了看楊哥,問道:“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楊哥笑了笑,說道:“聽到了,你待會就知道了。”
“繼續吧。”導演朝著圍坐在一起並且現在齊刷刷看著他的黑袍人們說道,被十個如此打扮的人盯著,身上也不免有些起雞皮疙瘩。
“瑪德,這是哪個設計的環節,怎麼這麼瘮人呢。”導演摸了摸胳膊,繼續看著眼前的屏幕。
“咳咳,那我繼續說。”一號咳嗽了兩聲,把眾人集中在導演身上的目光重新拉了回來。
……
他們兩個把手槍裏的子彈都打完了,那幾個東西仍然還在前行。
我師傅有些急了,他那會兒還不知道道士和領頭的談話內容呢,連忙問道,頭兒,這些玩意根本不理我們,怎麼辦?
領頭的也急了,老大的汗珠在他的額頭上反射著月光,老道士可沒跟他說這些玩意弄不死啊!
最後你們知道怎麼著了嗎?
那幾具東西還真的快到農舍邊上了!
被鏈子拴著的狗子都已經跳起來狂吠,拚盡全力朝著它眼前的田野散發著警告,此刻屋內的主人也被驚動了。
……
突然地。
“汪汪!”
“汪汪!”
一陣高亢嘹亮的狗吠聲從屋外傳來,再一次打斷了一號的敘述。
“怎麼回事?”
“狗叫?”
“媽耶,嚇死我了,剛剛聽到這個部分,就弄個狗叫出來。”
原本身穿黑袍的人都沉浸在了一號所構造的故事中了,正期待著下一步的發展呢,突如其來的這幾聲狗吠卻讓他們猛地一驚,場麵頓時有些慌亂了起來。
就連場邊的攝影師們也有有些被驚到了。
“我靠,這麼逼真?”隻有導演在被嚇了一跳之後立馬反應過來了,“不過聲音有點大了,把我都嚇了一跳,待會得去跟場務說一聲。”
“咦?剛剛叫出去的那個場務呢?”導演環顧四周,尋找著剛剛被他叫出去查看情況的場務,“奇了怪了,難不成這也是他弄出來的?不對啊,最開始的模擬槍聲的時候,他在我身邊,而且也是一臉不知情的樣子,難不成策劃部那邊又有什麼臨時動作?瑪德,真是不把我這個導演放在眼裏,雖說是頂替餘曉川來的,但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隨便做個決定都不問問我。”
導演一臉氣鼓鼓的樣子,但還是朝著眾人喊道:“繼續繼續,沒關係!”
身穿一號黑袍的人,此刻卻顯出一絲狡黠的神色,從他白色麵具上眼睛打開孔裏微微透露出了一些,然而僅僅一瞬就消失不見。
在場的大部分人恐怕有沒有時間在意一號黑袍人的神色,但是站在一旁觀察全場的丁書權卻捕捉到了這一絲精芒。
楊哥看了看陷入思考的丁書權,悠悠說道:“你沒想錯,確實是劇組安排的,這個一號恐怕是和他們已經商量好了。”
丁書權輕哼一聲,說道:“就這麼點小伎倆?”
“恐怕不止。”楊哥意味深長的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