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源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葉成現在就是如此。
他恨自己,無能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護紫懿周全。
他恨自己,傲慢自負,明知天真菇涼要走,還在遊戲中流連忘返。
他恨自己,沒能在完成十年之約的第一時間就放下執念聯係父親。
如果早點下線。
如果自己在父親身邊。
如果一個月前就金丹初成。
如果……
隻是,沒有如果,有的隻是後果,也必須承受結果。
金丹境修者又如何,在法律法規健全、熱武器主宰格局、國家機器高效運轉的今天,別說挽回不了心愛女人的離開,連自己和家人的自由都難以得到保障!
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夠優秀,才會什麼都抓不住。
“飛影。”
嘶吼出心中憤懣,任過往片段在腦海中走馬觀花一遍,葉成強自吸了口氣:“你回蘇州。”
“好。”
1號知道,葉成走出來了,修者與普通人的差距就在於,他們調整的更快,適應性更強,能最快知道什麼才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現在就回。”葉成語氣堅定。
飛影亂舞重重點頭:“好。”
“不惜一切代價,保老爺子平安。”
……
大洋彼岸。
翻閱過懷特來的傳真後,查爾拉揉了揉太陽穴,紫氏基金,比想象中複雜。
這個同樣在股票阻擊戰中損失數以千億的上市公司,遠比底蘊不足的成業集團難辦。
後者,隻要動用幾顆家族布局在華夏的棋子,就能讓領頭羊身陷囹圄,前者,卻有神秘修者幹預的影子。
五千年文化傳承,到底讓他們積累了多少底蘊,暫不可知,但某些報告中顯示,東方修真一脈不是已經式微了嗎?為何近期湧現出這麼多?連那個除了會玩遊戲外一無是處的廢柴,都能與航班肩並肩了。
“看來,還需要更徹底一點的毀滅。”查爾拉自語。
眼前的形勢,顯然有悖於他放棄對原則聖典爭奪的初衷。
瞌目冥想了幾分鍾,查爾拉拿起電話,撥了幾通。
“hi,netttokno,hotogetaforeignertojoinanamrinetserver(你好客服,我想知道,如何讓一個外國人加入米國服務器)。ok,isee(好的,我知道了)。”
“jayson,it′sme,hear,ineedyourfbi……yes,idon′tcarehoyoudoit,must1etherhaveagreencard!youhavetopromiseme,don′thurther!(傑森,是我,聽著,我需要你們fbi……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必須讓她擁有綠卡,你必須向我保證,不能傷害她!),ok,i′11te11thepatriarnetgs(好的,我會轉告族長你的問候)。”
“hanson(漢森),是的,我是查爾拉,我聽你們操盤近期的阻擊戰,又多了兩個手下敗將,這真是令人振奮!不介意乘勝追擊吧?e11e11,moneyisnoobjenetebi11ion,do11ars。(沒問題沒問題,錢不是問題,我將提供給你們一百億,美元。)”
轟隆隆!
八月的天,哈士奇的臉,說變就變。
……
燕京,世紀酒店。
“任總裁,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酒店門口,藍心雨十指緊貼,上下虛晃,姿態很低:“也是不湊巧,成少臨時有其它事情要忙,您看,要不……”
“嗬嗬……”沒等藍心雨說完,年逾七旬的任政斐就冷笑著接過話頭:“理解理解,葉大公子年富力強,潛心遊戲,身兼數城城主,名震虛擬,忙點可以理解嘛……隻是,小藍啊,”
“您說。”藍心雨惴惴不安,以她閱遍政商娛三界的資曆,豈能聽不出任政斐語氣裏的揶揄,和未道出的潛台詞。
一時,她有點懊惱自己的魯莽,編什麼擋葉成追紫懿不行,偏以這個理由,若是耐心等到明天中午,以葉成承諾必踐的性格,代言的事兒肯定沒跑。
“合作的事……”任政斐斟酌著言辭。
其實打心眼裏,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因為月晴的金牌經紀人--藍心雨和成業集團的大公子,在這次合作中扮演的是甲方,他們強強聯手,宣傳和資金同時到位,很可能把集團從三年前失利的5g大戰中拉出來。
隻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本以為那葉成是個精明能幹、投資眼光犀利的集團繼承者,不想卻是個不懂尊老愛幼、沉迷網遊的二世祖,自己都76歲高齡了,他怎麼忍心讓自己等幾個小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