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別急,聽你大哥怎麼。”月晴出言寬慰,溫柔的音色裏,總有種讓人迅速平複心境的魔力。
兩人靜待葉成給出解釋,女神眼裏卻有點其它色彩,似是逼供,難掩失落。
“先跟我,你怎麼知道,我沒打算讓他回來的。”
葉成收起玩性,問話語氣略微加重,伴隨位高權重,他似乎有點不太喜歡被人看透的感覺了,哪怕,對方是不離不棄的同居紅顏。
一貫優柔的女神沒有被突然凝重的語氣嚇退,上前一步,她緊盯黃金瞳道:“那老公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落馬德亞二城,會自成一郡的。”
轟!
葉成直覺五雷轟頂!
女人心細何止如發,與之交談甄字酌句,還是不免出了紕漏!
是呀,如何知道的?
是做國主後,係統提示?未免太未卜先知了,那時落馬德亞均是5級衛城。
是曙光之行,神女告知?可行!但如何相告?促膝夜談,酣戰一宿?
葉成覺得回不回答,都沒意義了!因為自己遲疑了!
男人一旦遲疑,多完美的解釋都是徒勞。
況且,所謂完美,無一不是建立在謊言基礎上的。
一個謊言,足以讓男女關係出現千萬道裂痕,因為它需要無數謊言來補救。
葉成恍然覺得,女神的問話隻出一半!
她甚至應該還想問,自己轉述那句‘三公六使才算建製完善,可以四公爵填補,公爵者,大郡郡守均可勝任。敵若攻城,不取都城則不勝。’,是誰告訴自己的。
但是,她沒櫻因為隻前一句,便足夠她觸摸真相了,她似乎不想血淋淋的刀子再插一把在脆弱心髒。
…
“老公呀,”
月晴深吸了一口氣,呼出的時候,嗓音輕顫;
淚眼迷離道:“謝謝你沒有謊言欺騙,讓晴兒輸的不那麼徹底,至少這段情裏,我們的信任是完整的。”
淚窩湧出一滴滾燙,月晴沒擦,鼻翼輕聳:“我原以為,與你日久,可拉近與靜姐差距,現在看來,英雄不愁紅顏眷。不過你放心,晴兒知足了呢,一路有你相隨,朝夕相伴,晴兒度過了此生最美的時光呢。”
葉成不話,腦子一片空白。
“老公呀,”一行清淚,劃過臉龐,月晴強笑著上前攬住葉成腰身:“摘了麵具,抱抱晴兒好嗎?”
鬼使神差地,葉成脫下銀瀾麵具,兩道醒目的血槽,無聲詮釋著湯穀一行賦予的醜陋。
月晴纖細的蔥指顫巍巍劃過一塊又一塊燙疤,似乎要把它們的位置一一記下來,肩膀劇烈顫聳著,無聲抽泣。
始作俑者枯吻已經識相的離開了墓穴,靜悄悄的墓室內,隻有剛栽下的花花草草,憑添淒美,如話別的人兒淒涼的心。
“老公呀。”千言萬語,看到這張臉,月晴再不出半句傷感的話,隻是不停呼喊著,似乎要把一輩子的稱呼一次性喊完。
“老公呀,晴兒食言了呢,這次,晴兒要先放棄了。”
可人滾燙的淚珠斷了線的珠子般,浸潤著葉成胸膛,他木頭人般的思緒終於被拉了回來,渙散的黃金豎瞳開始聚焦。
冷厲的真眼寒芒注視向角落黑暗,那裏似有兩點幽光,讓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想上前一探究竟,卻被月晴死死抱住。
“老公呀,怪不得別人,有些路,我們選了,便命中注定了,從你給我靈寶劍那一刻起,我們都該意識到點什麼……”
話至此處,女神鬆開把戰甲勒至凹陷的藕臂,一步步後退:“老公呀,對不起,晴兒沒能做到,陪你轟轟烈烈麵對全世界對手。”
“老公!”
嬌軀逐漸淡化時,月晴的語調突然高了起來,語速也快了起來:“晴兒知你心中所想,晴兒知你無心競賽,晴兒知你要把百萬人頭相送,可晴兒做不到獨活古墓,更害怕無你相伴!答應晴兒,好好活下去,贏了死亡競賽,贏了姬蘭大軍!”
昏暗角落裏的幽光已經顯現真身,他是接引聖光劍靈的靈寶尊!
“忘了晴兒吧!”
月晴的身影徹底從墓室內消失時,一枚令牌帶著這句話,跌落在葉成腳邊。
兩道血淚,無聲填滿葉成臉上的血槽。
終是,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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