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你當真以為,本宮這張臉,是……”
“難道不是嗎?除了這張臉不一樣,你的眼神,無論如何都不曾改變,一如當時,雖冷卻掩藏不了眼底的那抹情,隻第一眼,朕就認出你了……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為了他竟然能將自己改變到如今這個模樣。”
柒然默然,並不接話,算是默認了他的猜測。對於她換了一張臉的事,這是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讓他與青山一般誤會也好,總比死而複生來得容易接受。
後來看弧蕪一張一合說了些什麼,她都沒怎麼聽到,一門心思隻想著殿外的梓歸璃。當年他親眼看著自己死去,或者是救了一個已死的人,究竟是何感受?
直到後來聽弧蕪一錘定音似的說了句“擇日登基”,人醒神之時,他卻是已經喚人進來了。
“什麼意思?”柒然看著他被抬出去的背影,焦急的站起來詢問道。
弧蕪聞言,揚手讓人停下來,背對著柒然道:“這江山是你的,早日登基才能安撫人心。”
“你就不怕本宮登基後,國將動亂嗎?”柒然對著他的背影嘶吼道。
“朕相信你,因為你是弧鳶。”
擇良辰吉日登基。
就是如此簡單。
當大政陷入一片喜慶的登基大典之時,眾人來不及慶賀橫空出世的女帝,秦夜那方在同一日,也是新帝登基。
柒然聽得此消息之時,也隻是笑笑說了句湊巧,青山卻並非如此想,特地派人去查查李傾晟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而巫丞也有一個疑問,隻追著李傾晟後麵,有些氣怒地道:“你心裏究竟是如何想的?明明今日並非秦夜的吉日,選擇今日登基,於國於皇上都不是明智之舉,為何就不肯再擇日登基呢?”
李傾晟走在前麵寬闊整潔的皇宮小道上,聞言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巫丞一眼,卻是什麼話都沒說,抬腳又往前走。
天飛起了蒙蒙細雨,朦了眼前的視線,隻隱約看到不遠處一個高高昂首的亭子,小道四周的花木都落了一層水珠,衣絆過,帶起一陣水珠。
“皇上!若是當真如此著急就登基,早在先皇駕崩之時,便有大臣上奏請皇上登基,為何又要推三阻四的?如今聽得大政女帝登基,就如此匆匆忙忙?”
巫丞原本就是出了名的處變不驚,先皇在世時,何曾連這些小事也要他操心?隻不知何時開始,心裏隻有宏圖霸業與那個女人的太子,如今變成了這副難以猜測的模樣。
“巫丞,她不是柒錦的姐姐嗎?怎麼就成了弧鳶公主了?”
到了小亭前麵,他卻是沒有進去,隻站在玉石階梯上,仰頭看著小亭柱子上雕刻的花紋。
“不管她是否當真是弧鳶公主,這都與我們無關,立馬整頓與安南邊境的軍隊才是當務之急,趁著梓歸璃遠在大政,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巫丞大人何時變得如此大意了?”
“什麼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