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事耽擱了?”若是平日,這些死士定然是什麼事都不管,隻一味的完成任務,何時曾出現這些情況?
“有一批黑衣人,分成了三個小隊,分別來截殺我們,所以就耽擱了一些時間。”
“黑衣人?查出來是誰的人了嗎?”梓歸璃看著手中鍾淮傳來的消息,說是秦氏父女最近有大動作,若是沒猜錯,估計就是那老家夥了,“看來秦暉這個老家夥,是當真想要謀朝篡位了。”
“確實是秦暉派出的人。”兩人麵麵相覷,有些驚訝梓歸璃竟然知道。
梓歸璃讓人出去後,便去與柒然等人商量,此事他不欲隱瞞柒然,便將鍾淮的信,以及前幾日在山林中遭刺殺之事都一一說了。
柒然沉默一陣,卻是轉身吩咐一直跟在她與青山身邊的高挑男子,讓星月樓的人馬上撤出秦夜,回安南去。就這一吩咐,梓歸璃便知她的心意。
如此一來,他們不能在秦夜耽擱下去了。若秦氏父女當真聯手,以如今在朝中的那些勢力,除非古家能與丞相這一中立派聯合,才能與其一較高下,不然這朝政大權定會被奪。
然而此時鴻天老人隨著留萬裏回了天武山,如今朝中丞相一派群龍無首,便會一直保持不偏不倚的態度,任由古瑭賀與秦暉鬥。但是古瑭賀究竟會不會為了保存實力而不與秦暉起衝突,這還是一個問題。
一行人馬上啟程,馬不停蹄地翻山越嶺,本是一個多月的路程,就這樣在路上花費了將近三個月。當腳踏在安南國的土地之時,卻已經到了暮冬時節,雖未曾下雪,天氣卻濕冷得厲害,天上還飄著些雨花。
陽城防守雖嚴,但因禦寒物資長期未派發下來,士兵很多都得了傷寒,手腳被凍得生了凍瘡,提槍拿刀都鑽心的痛。
梓歸璃與柒然、青山等人喬裝成了一隊商人,從其中通商往來的西南城門進去,沿途便是受傷躺著的士兵,原本繁華安寧了幾年的陽城,此時再次恢複了滿目滄夷。
“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何隻派兵過來,卻是沒有禦寒之物的?”
那些個士兵,有些便是連盔甲也無,隻穿了些破破爛爛的舊棉衣,躺在背風的廊簷下,蹲在燃燒得不算旺盛的火堆旁,一雙雙大得出奇的散渙眼睛,一直盯著梓歸璃等人身後跟著的馬車看。
安南以商立國,若是戰亂時期,其商業運轉便會受到很大的衝擊,尤其是作為邊城的一些城池。而如今的陽城,便是如此。
“沒想到!真沒想到,秦氏父女為了奪權,竟是連十幾萬士兵的性命都置之不顧。”
梓歸璃一邊走,胸中怒火燒得便越熾,就因為如今帶兵督城的人是鍾淮,便遲遲不肯下放禦寒物資。
跟在梓歸璃身邊的人,從方才將探聽來的消息告訴梓歸璃後,便退到了柒然的身後,微低著頭走著,但是那雙眼卻是時刻注意著兩邊直盯著他們看的受傷士兵。
照理說,此處為商道,即使在戰爭時期,受傷士兵也不該在這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