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眾人追隨的是丞相,實際上那一派乃皇上的忠實大臣,隻在一旁看著貴妃黨與國舅黨之間的較量。
“將軍,如今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一早,秦暉便起身要進宮早朝,方上了轎,卻是在將軍府門口被人給攔了下來,又重新進了府中。
早春的清晨,寒霜霧重,庭院中的景物還看得不太分明,而不小心碰到的枝葉中,滴滴水珠子落在地上,使得一條條曲曲折折的小道濕滑不堪。
兩雙深青色的鞋麵卻是在這濕滑小道上左右拐了幾個圈,速度不減,直到進了這冷清小院中一間僻靜而不惹人注目的房中才停下來。
“你說什麼?商氏未死?人在大漠?誰傳出的消息?”
秦暉麵色極其難看,甚至額際還能看到幾道青筋在暴跳!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在朝堂中就要將古家那一群外戚給打壓下去了,卻是不曾想那死了多年的人竟然又冒了出來。
“宮裏傳出來了,據說皇上昨日夜裏已經準備親自前往大漠一趟去接人。”
麵色有些黝黑,唇下留著一撮胡子,臉上如被刀刻般溝壑嶙峋,聽聲音也隻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看那臉卻是已過了古稀之年。
秦暉麵色古怪地看著那男子,直看得那男子背脊發寒,臉上尷尬,才淡淡道:“人未死又如何?且不說她離開內宮多年,就是當年在戰場那一出,皇後之位便不可能落在她頭上。”
秦暉嗤笑,回想方才心中的慌亂,隻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些,細細回想一遍,聯係整個朝局,心下大安。
“將軍如何有此一說?”
“如今聖上要做的,不過是平衡朝堂勢力。我等所謂的貴妃黨如何能夠保存到今日?”
秦暉冷笑,轉身一撩衣擺,霸氣十足的坐在身後的高腳椅上,一手擱在椅旁的案桌上。
“不是因為我們的勢力夠強大,皇上不能輕易撼動嗎?”
“錯!”秦暉示意他在又方椅上坐下,手中把玩著自己的一個血玉扳指,冷笑道:“不是因為我們的勢力夠強大,而是因為古家的勢力太強大。若是沒有我們貴妃黨對古家的鉗製,那麼如今的朝堂將變成何種模樣?”
“一方獨大!”
“還有……”秦暉笑得詭異,右手抬起,對著脖子處一個斜砍地動作,嚇得那對麵的男子倒抽一口冷氣。
秦暉分析得雖然在理,但他萬萬未想到的是,一直處於靜觀狀態,不摻和貴妃黨與國舅黨之間競爭的丞相黨,竟然在早朝中表了態,表示願意迎接原太子妃商氏回來,並上奏立其為皇後。
當朝一棒喝,將秦暉還有些暗暗自喜的心給敲得支離破碎。且不說古家中有一個太後坐鎮後宮,就連天涼宮中的那位涼貴妃,也是出自於商家,而如今商家已是與古家擰成了一條繩索,分也分不開。若是前太子妃也進宮了,那本已平衡了的後宮與朝堂,會因此來個大逆轉。
秦暉想不明白梓歸璃打的什麼如意算盤,隻如此對己不利之事,他定然不會同意。隻在他們極力反對之時,宮外傳來了一個讓朝堂震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