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似乎越來越有其他大家小姐的嬌氣任性,可以開玩笑,可以撒嬌耍賴,甚至是有些任性的賭氣。雖然她不曾服侍過別家的主子,但是跟在柒然身邊這些年,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小姐變了!
這個認知一起,她隻覺得內心翻湧,不知是苦是甜,久久地呆愣著沒有動作。
“水柔?怎的那麼慢?隨便一件衣裳便可!”
水柔回神,趕緊拿了衣裳匆匆回去伺候她穿上,隨後卻依舊是宮廷中無趣而單調的生活。
那日之後,太子那邊每日都會派人送些不一樣的藥材過來,有珍貴稀有的,也有普通平常的。
因為這頻繁的舉動,讓太子妃居住的東宮又是熱鬧了一陣子,隻說那日太子夜宿太子妃寢殿後,太子妃得寵了。
整個冷冷清清的東宮,又洋溢著喜氣。而皇後見太子頻頻送藥過來,也跟風的讓人備著不少的珍貴進貢藥材,都往柒然的寢宮裏送。
一月方到,新年的喜氣都讓那藥材味給掩蓋了去。柒然本還欣喜著頻頻召喚李紫傾入宮研究這些藥材。但次數多了,不僅李紫傾有些厭煩了,就是跟著進宮的古淩音也已經跳腳著說往後都不來了。
柒然見她又開始活奔亂跳地,估摸著是花未名回來了,兩人間緊張的關係應該有所緩和,所以也不再拉著她作陪,都讓她們各自去與那兩人相處。
隻如此一來,她似乎陷入了比李紫傾還要瘋魔的狀態,都已經是沒日沒夜地去搗鼓那些所謂的疑難雜症的藥物了。
這日水柔實在看不過了,一把奪了她手上的書本,有些頭痛地呻吟道:“小姐,您就別在搗鼓這些了,我如今一進門嗅到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藥材味,這宮殿簡直就成了半個太醫館了,這往後難不成還真要弄個小醫藥館?”
柒然瞥了水柔一眼,想起若是這真變成了醫藥館子,到時候那些後宮嬪妃有個感冒發熱的都往這鑽,那狀況還真有幾分滑稽,忍不住撲哧一聲輕笑出聲。隨手將手上的藥材仍在簸箕裏頭,拍拍手,笑道:“那咱就出去走走吧,這些日子關得我骨頭都有些痛了。”
兩人隻帶了幾個侍衛便輕裝簡便的出了宮門。柒然卻不是單純的出來散心閑晃,隻圍著宮牆打馬緩緩轉了一圈,隨後便往鬧市而去。
新春方到,早晨還有些迷霧,隔得遠了有些看不真切,隻白茫茫的一片,遠處傳來走販的吆喝聲,以及早點燒麥地叫賣。
柒然第一次大清早的出來,輕輕嗬氣之時,還能看到嘴邊嗬出的一陣白氣,以及坐下馬騎噴鼻間的白氣。
水柔緊跟在柒然身邊,背後跟著兩個騎馬的侍衛,以及四五個小跑步跟著的小侍衛。想起早裏出門,大夥都未曾用早點,便循著找一處茶樓歇息一會。
正在此時,不遠處一間精致的酒樓緩緩出現在柒然麵前,那素雅的牌匾,周遭雕刻精美的蘭花花紋繞了一圈,潔白如雪,在這朦朧的清晨裏,卻依舊奪人目光。
“才子掌櫃?”
待柒然看清那客棧牌匾的名字時,忍不住便捧腹笑了起來,因為透過那素雅高潔的牌匾,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一襲白衣,站在牌匾上方一丈遠處,而他手上,還拿著一把白玉扇子,看似玉樹臨風,實則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