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然看著那一一擺開的菜,忍不住抬頭詢問水柔:“今日的菜式是怎麼回事?這些不是廣德宮與朝鳳宮才可享用的嗎?”
“回小姐的話,這是皇上與皇後賞賜下來的,讓小姐你好生的補補身子,好好養傷。”
水柔回得一本正經,柒然卻隻幹瞪著眼,遲遲不肯下筷子。一旁的兩個小宮婢在水柔的眼色下,為她將那蝦仁的殼一一去掉,沾了調料放在她的碗裏。
“這裏不用你們伺候,都出去吧。水柔留下即可。”
人一一退了出去,柒然發脾氣般將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擲,有些無理取鬧地道:“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也沒什麼,隻是聽說,二皇子回宮了,皇上對下宣稱的是,二皇子出宮鎮壓難民暴亂有關,已經賞賜了府邸田地莊園奴仆等一應物事下去,過幾日應該會遷府過去。”
“嗤,梓歸斳當真是好手段,都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能安然地在這皇城裏頭晃悠?那這一桌食是為何?用來堵我的嘴?也太小看我的胃口了吧?”
柒然冷嗤,明明是翻湧的怒氣,卻是麵色平淡,讓水柔一時也不敢搭話。
“梓歸璃呢?他那情況如何?”
“本早先有聖旨下來,說是太子抗命回京,延誤軍機,要罰他閉門思過半年的,隻今日早朝之時,據說陽城那按照太子的計策,退敵兩百公裏,圍城也稍歇了一陣,所以皇上龍顏大悅,倒是又賞賜了些物件下來。”
“真是可惜了,梓歸璃下了這麼一手好棋,可是浪費了。吃飯吧,既然有人能啃得下這個啞巴虧,我倒是也無所謂。”
柒然說著,拉著水柔坐下,慢慢的吃著一桌的飯食。
第二日,據傳來的消息,昨日裏被降級的還有鍾淮,因為護主不利,被連降兩級,從三品護衛降為五品。宮門守衛全部革職,換上了一批新近的老臣子弟。城門守將裏頭,雖商子臣未被降職,卻是被皇上當朝嗬斥了一頓。
而站在這風潮當中,竟隻有秦暉一個武官不曾有受到任何波及,一時西宮那位,鼻子蹬眼上,遠遠見到柒然走來,隻冷冷一瞥,便昂首走過。
柒然也不在意,自己走自己的,卻是走沒多久,在經過梓歸璃的寢殿外院之時,一個侍衛小跑步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太子妃萬福金安,太子請娘娘到殿裏一坐。”
柒然一頓,點點頭,轉身跟著那侍衛進了梓歸璃的寢殿。
“過來!”
梓歸璃見她進來,放下手中的書,拍了拍他身下的軟榻,整個人因為受傷失血過多,還顯得蒼白憔悴。
柒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緩慢踱步過去,卻是方靠近,便被梓歸璃一把拉倒在他身上。她怕壓著了他,伸手撐著軟榻,卻是不小心拉扯到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忍不住倒抽口氣。
“你也知道痛?”
梓歸璃寒冷著雙眼,麵上無絲毫表情,雙眼卻是有火苗在竄動,隻差暴跳著給柒然來一頓板子。
“又不是隻有你受傷了,為何我不會痛?”
柒然冷冷的道,伸手推開那抓著她手臂的手,側身坐在了一邊的繡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