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太子妃娘娘!”
水柔厲喝,手心一陣陣刺痛。攙扶著微微弓著身子的柒然,對那些遲遲才來,一來便能撿了個便宜頭功的人,真心不恥。
“屬下救駕來遲,請太子妃恕罪!”
呼啦啦一圈人跪下,柒然捂著不停流血的傷口,環視一周,卻都不是往日裏守在東宮的侍衛,雙眉緊蹙,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哪個宮當差的?”
經柒然喝問,水柔細細打量過去,真不是這邊宮當差的。陌生的麵容,連服飾也不是熟悉的。
“回太子妃的話,我們是廣德宮裏的。方才夜裏有刺客,所以我們都在四處搜尋著刺客,這才到了東宮這裏來。”
柒然心裏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又爬上心頭。左眼眼角拚命的跳動,似乎想要昭示著什麼不祥之事。
“小姐,我們宮裏頭的人呢?都去哪了?”
水柔四處看去,除了他們這一群人這裏外,四周顯得詭異的寂靜。方才兩人在房中之時看到外麵的混亂,似乎都隻是錯覺。
“太子呢?太子到廣德宮去了嗎?皇上是否有受驚?”
“這個……太子入夜之時,已經帶著皇上的密令出宮了,這個時候,估計差不多到衡陽縣了。”
那侍衛長有些支支吾吾的說著,不敢對上柒然的雙眼,她正疑惑間,隻覺得那裏奇怪。
突然靈光一閃,隻不明白為何他竟然知道太子是接的密令出宮了。她警鈴大作,拉著水柔往後急退,卻是下一秒被人一把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水柔一手受傷,一手被柒然抓著,待得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欺身向前,一個刀柄劈麵而來,半個麵頰一陣生疼,下一秒,刀背敲在她頸側,便被敲暈了過去。
“古淩聖!你要造反嗎不成?”
柒然厲聲喝問,那個侍衛打扮的男子將頭上的帽子取下,一頭長長的墨發被他以一根素帶鬆鬆的紮著,在昏黃的光影下,本就俊朗的麵容更添幾分溫和儒雅的風度。
他對柒然淡淡一笑,但那眼底,是深得看不見底的陰鷙,讓柒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他在看著她的時候,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十幾個人一小隊的,在寬闊的主道分成了四五撥,分散開去後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柒然被古淩聖點了啞穴,不能言語,被他攙扶著走。越走越偏僻,主殿那邊傳來的慌亂聲越來越模糊,而她的雙眼視物也越來越模糊。
出了宮牆後,外頭有人接應。古淩聖拿了一條黑布將柒然的雙眼蒙上,便壓著她上了一駕馬車。馬車車輪碾過石子小道的聲音清晰傳來,柒然的腦子缺越來越混沌。
難受!全身都難受!似乎火燒般的身子,還有漸漸模糊的意識。她死死的咬著舌尖不讓自己昏迷過去,頭若千斤重,整個人直往深淵下墜落,似乎這一沉睡過去,便不能再醒來。
他們兜兜轉轉換了幾次車,也換了幾條路,時而四處一片漆黑,時而又有些微的明亮。她知道古淩聖就坐在她身邊,不言不語的,卻是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在顛簸的馬上熬了將近一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身子一輕,卻是被一雙清瘦的手臂一攬,被夾在腋下,往一個方向而去。
柒然全身不得動彈,隻感覺全身上下已經僵硬得難受。突然被人重重的扔在地上,向前打了幾個滾,卻是撞上了一旁的石柱子,她悶哼卻不得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