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宮廷的格局,正中的必然是皇上的議政大殿,以及其寢宮。而太子被尊奉安置在東宮,所以他矮著身子,在宮牆外圍半懸空的一處欄杆上走動著,還要時不時的防備著下麵走過的禁衛軍的巡邏。
就這樣躲躲藏藏,偷偷摸摸地尋到東宮的位置之時,卻是已經接近亥時了,他早已累得身上汗濕了一片,衣服黏膩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本大漠男兒重馬上騎術與箭術,這些腳上輕功卻還是當年花未名到大漠時,無意中受傷被他救了,才學了些皮毛。雖這些年來他也有勤加修煉,卻是也沒中原這邊的練武之人般的身姿飄逸。也因此才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在這翻縱跳躍間。
“桑兒,你說這太子妃雖是進了東宮,卻是還沒名沒份的,怎能讓其他秀女服氣呢?”一個身子高挑地女子,梳著宮女的兩把子頭,兩邊繞著花圈兒,夜裏有些黑,孤獨傲也看不真切,隻屏息靜靜地聽著她們的對話。
“噓……你不要命了?主子們的事,不是我們能多說的,還是趕緊走吧。”
那個被喚作桑兒的宮女,拉著那女子匆匆而過,獨孤傲伏地地身子漸漸直立起來,看著不遠處點著幾盞明燈處,不再猶豫地飛身而去。
“你究竟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柒然有些怒意難消,當著梓歸璃與一群伺候用膳的宮女麵前,便將桌上的酒菜全部掃落在地上,湯汁濺在一群低頭悶聲不吭的宮婢的衣擺上,嚇得她們上身往後縮了縮,卻是不敢躲開。
“你今日一日都未進食,難不成你要成仙了,學人絕了五穀俗物?”
梓歸璃坐在柒然對麵不動如山,慢條斯理地將手上端著的碗與拿著的筷子放下,也不管她怒瞪著他,隻回頭冷聲對鍾淮道:“讓禦膳房再上一桌熱菜,要快!若是餓壞了太子妃,本宮拿了去問罪。”
鍾淮低頭領命,離去之前別有深意地看了柒然一眼,柒然卻是被氣得整個人都靜不下來,纖纖玉指指著對麵,微微啟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今日一早起來,他便膩在這宮殿這邊,不但不去上朝,還無事找事的來挑撥她,偏生的他還要一副事不關己地模樣,隻讓她氣得跳腳,他自個兒倒是休閑地看書品茗,讓她慪了一日的氣。
“我要出宮!我要出宮!聽到沒有?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柒然雙手撐在桌麵上,一下一下重重地拍著,發出悶悶地響聲。若不是這桌子太重,她卻是會毫不猶豫地將桌子給掀翻了去。
“堂堂安南國的太子妃,便要住在這東宮,才與你的身份相配。別在無理取鬧了!”
梓歸璃掀起眼皮看了看柒然,突然嘴角一勾,一個溫潤俊朗的笑,頓時讓那張俊秀地麵容,添加了幾分柔和溫潤,柒然一愣,卻是更加的氣怒,隻有氣不得發泄。
這話,分明就是當年她在納駙馬之時,梓歸璃要求回去自己的府邸住之時,她隻拈花笑得嫵媚:你是我的駙馬,自然要住在我的公主府裏,才符合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