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時其實很是普通平凡,和所有的世家子弟並無太多差異。”走到一株梅下,沈君然騰出一隻手探手一摘,折下了一枝梅花,送給背上的周影,心情很好地繼續說道,“三歲時就請了先生與武師,日日研文習武,如此這般地過了十數年,直至今天。”
“沈君然你耍賴哦!”周影十分不滿地在他耳邊抗議。
她剛才漫不經心地接過他遞來的梅枝,還豎著耳朵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故事已經講完了。不免心裏有些氣結,還真是言簡意賅,簡單明了呢。
“哪有人的童年隻有兩句話的長度?你分明在耍我!”
說著說著,磨起了牙,眼看著他另一隻耳朵就又撲了上去。
……
沈君然有點兒哭笑不得,明明是隻貓兒的,怎麼也像隻小狗似的時不時地老愛咬人?也不回頭,抬手就彈向她的腦門兒。
周影悶哼了一聲鬆了口,食指用力地嘟著他的臉頰,不滿道:“我要聽好玩兒的好笑的,譬如你七歲還尿床或者十歲還被打屁股的事情,不可以敷衍我,更不可以騙我!”
沈君然笑了,要不是她在他身後,他真想捏捏她的小鼻子:“那可真抱歉了,為了表明我對你的坦誠,我隻能遺憾地告訴你,我並無你上述想象的任何表現,隻能讓你失望了。”
周影嘟起了嘴,正想著要不要咬上他的臉的時候,沈君然又開了口:“不過,倒是有一件事趣事還是記了一段時間。”
“愛吊人胃口的家夥!”
“嗬嗬,那大概是我十歲的時候吧,就在這個湖邊,也是就在這個岸上,冬天的時候,雖然很冷,連湖麵都凍得結了冰,遠觀近看都像是一麵大大的鏡子,陽光之下,耀眼非凡,美不勝收。”
說到這兒,沈君然頓了一頓,雖然不明顯,但是在周影聽來看來,他還是不自覺地帶了一些像是懷念的神情般接著講下去:
“不過,那也隻是湖麵表層結了一層冰而已,不懂時令的人是根本看不出來的。就在這個時候,家裏來了一位嬌客,吵著鬧著一定要照一照她見過的最大最亮的鏡子,結果所有人都拗不過,隻好看著她興奮不已地跑了上去……”
“於是,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或者說是順便欣賞這位愛美的嬌客不但滑倒站不起來的狼狽姿態,甚至她一不小墜入了湖裏等待施救的搞笑又尷尬的場麵?”
周影淡淡地接了下一句。
沈君然笑道:“我的影兒好聰明呢,總是一點就透。”
周影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梅花,一枝半開半苞的梅,羞羞答答之中就自帶了股嫵媚,不用拿在鼻間都能隱隱嗅到淡淡雅香,露出一抹笑:“我還能猜出那位嬌客就是花滿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