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瑕,白瑕,快看,石壁。”他的喊聲打斷了她的吟誦,一瞬間,所有的景物瞬間退卻,周圍又回到一片沙海。“蘇北,石壁,什麼石壁?”“就是書裏畫的,蓮花石壁。對不起呀!我見到就興奮的喊你,一時間忘了那就是你召喚出來的。”蘇北說著的時候白瑕輕輕哦了一聲,她看了看周圍,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自己剛才也是一時間的恍惚,不知道怎麼就開始默念起書上的文字。那幾乎不是一種默念,帶著一種壓抑強迫的味道,像是自己並未開口,那些文字卻要從自己的口中出來。文字化為一個個脫殼而出的蝶,帶著生命無法抗拒的力量,從殼中出來。

在白瑕準備合上書本的時候,書上的一幕讓她驚奇,那張畫不知何時已經活了。她看到那個少女慢慢走到石壁前,用自己的手指觸摸著石壁上蓮花中心的蓮子,然後整麵石壁上的蓮花喧然開放。那是自己見過的一幕,曾經在另一個墓穴裏見過,是那個。

她想起了那個麵甲,就是那裏,她也曾見過石棺蓋上的蓮花,在自己的指下,那些蓮花開放,化作滿室的蓮花圖文。而麵前的這個石壁比起那個石棺更加的龐大,散發出來的尊貴和典雅不是那個石棺可以比的。白瑕又想起了那個石棺,而接著是那個蜜兒的記憶。難道,自己看到的人就是靖黎,自己看到的是他,千年以後,靖黎在自己的麵前化為石棺內的飛灰煙土,再也找不到那個曾經的麵容,那個拉纖少年,現在唯一留下的隻有那個經曆歲月洗禮,依然保存完好的黃金麵甲。

白瑕把那張麵甲在手上撫摸著,看到圖畫上,蓮花的石壁已經打開,而之後就是整幅畫麵的回放,像是不斷倒帶的電影,一遍遍的重複。“白瑕,你看,血。”蘇北也看到了這張會動的圖畫,白瑕看著他指的地方,蓮子上是有一些紅色。畫麵回放的時候她看到那個少女用手觸摸蓮子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用力動作,是蓮子尖尖的頭部劃破了皮膚,而後,整片蓮子如同吸吮一樣從指尖獲得鮮血。

“白瑕,用血喂養蓮子,然後讓滿壁的蓮花開放,是不是就是這張畫傳遞出來的信息。”白瑕也想到了,是有這種可能。夜色開始蔓延,周圍的沙風撫摸過荒涼的沙漠,沙海裏,駱駝站在那裏,像是回想剛才見到的情景一樣,而白狼也巡視著周圍,這兩個動物都像是對剛才的那片場景懷著深深的眷戀,而現在,一切都已經恢複的時候,它們依然對剛才的景物有著一種動物用以表達自己懷念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