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呀!你說什麼呀!”那邊還是顏沫的哭聲,白瑕已經將衣服披在身上,一隻手已經伸進袖子,把手機換到另一個手上繼續問著。然而,那邊沒有再說什麼,電話斷線以後,白瑕把衣服穿好直接出了病房。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藍色,顏沫是對她最好的人了,現在顏沫傷心成這樣,她怎麼能不著急呢!

幾乎是衝出的醫院,在門口撞到一個人,抬頭時才看到是媽媽。對媽媽說顏沫找她有事,然後向著路邊奔去。媽媽看著白瑕的背影,想喊什麼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轉角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進去辦出院手續。

白瑕擋了一輛出租,進了車才想起自己口袋裏沒有錢,管不了那麼多,對司機說了住址,催促她快些。然而司機沒有發動車子,而是對她說那裏修路,過不去。在馬路上擋了幾次車,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給藍色電話,幾乎是哭著對他說讓他趕緊開車過來,她好朋友有事。放下電話幾分鍾以後藍色就來了,他什麼也沒問,就把白瑕推進了車裏,白瑕說了地方,藍色轉了車就向著白瑕說的地方駛去。

有一雙溫暖的手覆在白瑕的手上,這個男生的手是那麼溫暖,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心事。她緊張的情緒在那樣的熱量傳遞中漸漸安靜下來。想起顏沫的話,是誰走了呢?

真的在修路,車過不去,因為太多泥濘和碎石。白瑕看到路麵的狀況又著急起來,藍色對她笑了一下,然後車子轉彎,向著來路駛去。

藍色的笑是一種溫暖,看在白瑕眼中,心中的急切也淡了幾分。

車子拐了一個大圈,總算是到了顏沫家住的地方,在冬天的玉蘭樹下,白瑕看到顏沫坐在自家的樓梯口,她的頭埋在胸口上,聽到汽車駛來的聲音時看了一眼。那一眼裏白瑕第一次看到顏沫臉上的淚痕,有一天顏沫也會哭麼。她那樣無助和傷心,在玉蘭的枯枝下,悲傷的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

白瑕開了門出來,叫了一聲顏沫的名子。以前的顏沫都是開心的,有著美麗外貌和優越家境,被一群男孩子追逐的公主,有一天,卻這麼傷心的坐在冬天冰冷的石台階上。那一刻,有什麼東西刺傷了眼睛,那些叫做悲傷的思緒纏繞心頭。顏沫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一下,那裏白瑕向著她跑了過來,她抹了眼淚,喊了一聲瑕瑕。

這個城市裏有多少人可以叫她瑕瑕呀!除了已故的爸爸,除了媽媽,除了藍色和哥哥,就隻有顏沫了,隻有那些最親近的人才可以這麼叫著,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喊她沫沫。下午傾斜的陽光穿過枝頭,落在兩個穿著白衣的女子身上,白衣上是玉蘭樹枝晃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