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著摸出電話,一格信號都沒有,摳下電池再裝回去——開機,還是沒有。
天台山是國家級旅遊景點,這裏怎麼會沒有信號?
“小少爺,沒用的。”黑爺說道。“別再耽誤時間了,小少爺要是看得起老奴這把老骨頭,就趕緊下山,白二這是軟禁,不會威脅到老爺的安全,留我在這裏守著老爺,但凡他敢越雷池一步,我就和他拚了。”
管文著明白眼下的形勢,自己留下的作用不大,不如回到公司借著職位之便阻撓一下管氏的計劃。
即使想清楚了這一點,他沒有選擇立即離開,而是將黑爺和父親背到了房裏,又找來幾塊木板,想要將黑爺的腿固定住。
“小少爺,趁著白二不在快走吧。正骨的事你不懂,我自己來就成。”黑爺搖搖頭,眼裏滿是欣慰。
對著父親和黑爺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管文著這才離開老宅。
黑爺重傷在身,管銘昏迷不醒又不會武功,自然是跑不掉的。至於管文著,白二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雖然有些小插曲,自己的任務也算順利完成。洗過澡之後,白二撥通了管縷的電話。
……
麗水苑作為蓉城的富豪雲集的地方,安保、社區醫院、幼兒園、娛樂中心,甚至汽車修配等各種設施一應俱全。雖然沒有管家古院那樣的底蘊,卻有著相近的價格。
一輛紅色的甲殼蟲疾馳而來,劉水娃穿著嶄新的安保製服揮手示意司機減速,可對方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一旁的安保緊忙搶過劉水娃手中的遙控器。
欄杆剛抬起到一半甲殼蟲嗖的一下開了過去,劉水娃隻看見車裏麵好像是個女的。
“小王八羔子,我是看在你叔的份上才瞞著隊長帶你進來的,你他媽差點兒害死我。”王哥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剛才自己要是搶的慢一點,可能欄杆已經被撞斷了。
劉水娃前幾天在河大安保部,因為試用期間“睡崗脫崗”的問題被辭退,他的叔叔劉富貴也受到處分。這不,劉富貴又托老同事的關係,自稱是退伍回來的表弟把他介紹到了麗水苑。高檔小區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安保製服的料子都是高級貨,穿在身上透氣吸汗人也精神了許多。他這些日子精進了很多,在王哥的指點下已經能辨別出幾十種品牌的車和部分車的價格,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多穿幾天安保服。
可是王哥的舉動顯然出乎劉水娃的意料。他不解的問道:“王大哥,你不是說過這種蓋蓋蟲的車不值錢麼?”
“人家車是不值錢,你看清楚人家車牌號了嗎?再說這類的車多半是大款買來討女人歡心的,這種女人哪個是省油的燈,就算人家沒錢沒勢,她枕頭邊的人呢?你得罪的起?”
劉水娃聽的目瞪口呆,小時候在村裏上學的時候就聽大人們常說要好好學習,學好了就能做城裏人。看來確實如此,連做個安保都這麼大學問。
就見王哥指著小區門口的欄杆又說道:“她要是把這玩意兒撞壞了,換欄杆的錢肯定是咱倆出,而且還得給人家掏修車的錢!”
劉水娃的腦中一片混沌,按照他的邏輯是在難以想通,不過他弄清了一件事:城裏人不僅學問大,道理也很不尋常。
王哥頓了頓,換了種教條式的語氣說道:“你別看安保這個工作不起眼,但是機會很多。京城有個天上人間你聽說過沒有?那兒就有個安保,跟各個老板的關係處的非常好,後來回到老家沒花一分錢開了個和天上人間一模一樣的店,錢都是那些老板給的。”
“真的?”安保和老板處關係,老板還給錢……劉水娃仿佛又想起那兩個警察的精彩一幕。
“當然是真的了,這事兒還上雜誌了呢。”
劉水娃下意思的菊花一緊,更加堅信了自己的猜測。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近朱者……近,朱者……”王哥一拍腦門:“對!近豬者肥。我跟你說,咱們這小區裏麵住的人非富即貴,隻要你好好我跟著學,沒準兒哪天就飛黃騰達了……”
王哥自顧自的講著,劉水娃卻有些心灰意冷:城裏的生活根本不適合他,他沒有學問,不明白道理,更不想出賣自己的菊花。
……
紅妝開著甲殼蟲回到麗水苑住處的時候,已經將近子夜了,把車停到院子裏,便急忙來到二樓的一間臥室。
“媽!你快醒醒,出事情了。”紅妝搖醒了床上熟睡的母親。
紅姨已是花甲之年,看上去像是四十多歲的樣子,紅妝和她完全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紅姨睜開眼,見是自己的女兒,抬起唯一能動的右手捋著紅妝有些蓬亂的短發說道:“孩子,媽不是跟你說過,隻要人沒事再大的事情也不要慌。你慢點說發生了什麼。”
“有人在悄悄的收購公司的股票哄抬股價,今天一直到漲停,我覺得他們下一步很可能會低價拋售,衝擊我們的股市。”紅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