壡親王府後花園
荷花池旁亭子裏,一身襲緋紅色長裳人側身倚在長凳上,背靠紅漆柱,雙腳一直一弓放在長凳上,長長的一擺拖在地上。頭偏向荷花池,眼睛懶懶的注視著滿池盛開的紅蓮,長長的銀發柔軟的散在肩上,你看荷花卻不知他人看你如畫。
“公子,王爺來了。”侍雪見呆立在亭外的侯壡呈低身小聲道。
“王爺來是有”事兒嗎?”紅衣人依然偏著頭看荷花,隻是眼神已變得冰冷。
“難道沒事兒本王就不能過來與公子聊天嗎?”侯壡呈笑笑,走進亭子坐下。
“當然能來,這裏也是王爺府上的一處。”紅衣人冷冷道。
“……”侯壡呈愣了愣,苦笑一聲,說道:“我與公子相似半年之久,公子非得如此冷漠嗎?”
“王爺不要誤會,我向來如此。王爺也不必特別的對待我,當初住進這裏也不過是方便做事,不過王爺不要忘了,我雖住進此處卻並非王爺之人,我幫王爺做事卻不在王爺管製之內,王爺要我做事需得以我想要之物交換,我與王爺的關係也隻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關係而已。”紅衣人赤紅色雙眸冷冷瞟了眼侯壡呈,嘴角一絲冷笑。
“即使如此,公子也不必說得如此淡漠吧。”侯壡呈知道他不喜與人接近,除了身邊一直跟著的侍女外不讓任何人靠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個例外,起碼可以如此近的坐在對麵。
侯壡呈想起與緋紅月第一次見麵是半年前,那時新皇登基不過一年,皇帝年輕自然有不少文武大臣心存異心,特別是國舅更是狼子野心掩飾不住,而他身為新皇的一母胞弟自然是站在皇帝一邊支持並幫助新皇鞏固皇位,於是一邊得防範心存謀反之人,一邊在天下籠絡人心,搜尋奇能義士助他一臂之力。就在半年前的一個圓夜之夜,誤入了一個血光之地,眼見幾十個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竟不到半刻鍾全被一身襲緋紅色,頭披紅鬥篷的人殺死,還來不急看清武器就身首異處,當紅衣人鬥篷被風吹落,一頭銀發飛起,當他看清眼前這個殺人手法陰毒殘忍的人之相貌時,他竟然會覺得身處血海裏的紅衣人竟是如此美得讓人窒息,讓人炫目,甚至也不顧身邊近身侍衛的慘叫聲和身處危險之地而脫口說出“跟我走吧!”
開始紅衣人先是愣了一下,可能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吧。紅衣人冰冷的赤紅色雙眸隻是靜靜的瞅著他,突然一根銀絲直直的朝他飛來,端上的銀針正對著他的眉心,紅衣人大笑,笑聲劃破了猙獰的黑夜,“哈哈……膽大之人可知道我是何人?”
“應該就是江湖上說的緋紅月。”
“緋紅月?果然世人都如此叫我嗎?好,那便就叫這個名字,緋紅月,哈哈……”
“王爺?王爺……”
“咦?什麼?”侯壡呈回神,見緋紅月的侍女在叫他。
“嗬嗬,我家公子問您,今日來有何事兒。”輕衣女子掩口笑道。
“哦……”侯壡呈看了眼仍是一臉冷漠的緋紅月,說道:“近日宮內密探傳報,有似罌粟宮之人停留在京城城外,皇上幾次派人前去都無一人生還,而且也不見屍首,所以想請公子前去察看。”
“隻是看看嗎?”緋紅月冷笑道。
“不,不是,皇上不希望江湖邪教危害社稷。”侯壡呈看了一眼緋紅月。
“意思是要我清除掉,你知道我做事的原則。”緋紅月起身倚在柱子旁,眼睛望著遠處的柳樹。
“公子想要什麼盡管說來,無論本王還是陛下都會全力為公子辦到。”侯壡呈望著緋紅月。
“是嗎?……聽說皇上的龍塌上有一顆深海夜明珠,聽說此珠凝聚天地靈氣,不但夜裏發光如晝,還能調理氣血,我就要這個。”緋紅月斜眼瞅著侯壡呈邪笑道。
“咦?可是……公子不能換別的嗎?”侯壡呈有些為難,這顆夜明珠可不同別的夜明珠,打從開國建朝時便從前朝所得,聽說得來途徑甚是奇異,史上也沒記載,一直是作為曆代皇帝寢宮鎮宮之寶,聽見緋紅月要此物比要他登天還難。
“那就不用談了。”緋紅月一口說道。
“那,那本王進宮與皇上商議。”侯壡呈說道。
“哼,如若東西是王爺的,就能自己做主,不必兩邊跑了吧!回去了。”緋紅月冷笑一聲離去,青衣女子跟上。
“……”留下一臉困惑的侯壡呈,一直都沒聽出話裏的意思,隻當是緋紅月說話向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