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妙雜學甚多,除了治國理事經濟仕途之道,還懂得很多旁門左道。他見勢不好,立刻拿出隨身攜帶的香囊,深深地吸了幾下,頭腦立刻清醒了。但那迷/藥黃煙太厲害了,片刻功夫就把他們盡數迷倒了。
但他醒過來得最快,幾乎被抬到山寨裏關押不一會兒就醒了。這會兒睜開了眼睛,動彈了下身體,全身卻酸軟無力使不上勁。這迷/藥好厲害,隻能用時間來緩解開了。所以土匪也不派人看守他們。張靈妙轉過身,就看見不遠處也昏迷著的兩人,正是崔憫和朱原顯。他們也被同時抓來了。土匪們牽走了淺金寶馬,又搜走他們身上的刀劍和銀包等物,就捆起來丟進了大屋。
張靈妙佩戴的香囊不起眼,也空無一物,沒被搜走。他暗呼走運,費盡了力氣,用倒捆著的雙手將香囊拋到了離他最近的崔憫臉旁。幾個呼吸間,崔憫也清醒過來。他用力搖搖頭四下一望,就明白了事態。臉色很難看,堂堂的錦衣衛同知也會被山賊迷昏抓走嗎?
張靈妙壓低聲音說:“請崔同知把香囊給梁王嗅一下,解解迷/藥。”
崔憫哼了一聲,沉著臉,猶豫了下還是將香囊踢到了朱原顯旁邊。冷笑著說:“小天師,你藏得好深啊。原來你是梁王的人,你是他的軍中謀士還是屬地文官?”
張靈妙隻笑不語。一會兒功夫,小梁王也悠悠然地醒轉了。一睜眼就赫然看見了崔憫。他猛得想跳起來拔劍,身體卻無力得摔倒了。
張靈妙忙說:“殿下,你克製一些。我們現在在土匪山寨子。”
梁王很是惱怒,看著解迷/藥的香囊咬牙說:“你怎麼不先給我解藥?”他的意思是,你先給我解藥,我們就能合起來先幹掉錦衣衛同知了。
“我離殿下太遠了,踢不過來。多虧崔同知幫忙。”張靈妙意味深長地說。他的意思是,現在我們被俘虜了,正需要同舟共濟,先合作逃出去再說。以後有的是報私仇的機會。
梁王沒好氣地盯他一眼,又怒視著崔憫。崔憫也明白他們的意思。他沒理會這兩人,打量著這半間破大殿,觀察著窗外的土匪和退路,準備先恢複體力解開繩索再說。
小梁王一麵掙著繩索,一麵怒氣翻湧。他素來就不是性情柔軟的人,是個冷酷暴烈的人。現在更是被這些事激發了本性。再也不想裝仁義藩王了。不知道怎麼搞的,他現在隻要一看到崔憫就無名火起,怒火中燒,手癢癢得想一劍劈了這個小白臉!至於那個混帳女人範明前,等回頭再找她算帳。這一段時間他們把他欺侮得慘了!一起半夜散步;揮刀不準他走近看清楚;還挖墳掘墓的就是不死;討劍送劍的惡心他……真是夠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誰才是她未婚夫?!
他心裏是很厭惡範明前這種外表“恭謹客氣”卻內心“奸詐粗魯”的像戴著假麵具的壞女人的。他不喜歡她。但一想到她跟這個小白臉竟然有一段詭異的奸情,還在他麵前光明正大地勾搭著,就暴怒地想殺人!他也理智地想到他們不一定有“奸情”,但一看見這兩個人有默契有情義的樣子,就氣得快發瘋了。——媽/的,連他的女人都敢搶,他活得不耐煩了。
張靈妙無力地瞥了表哥一眼。表哥你也克製點啊,你是德才兼備的北地藩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甩的倒黴丈夫,看到情夫想除之而後快的沒品樣子。你不是很討厭範小姐?怎麼說的跟做的不一樣呢。總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情已經麻煩得成了一鍋粥,真不知道以後還怎麼唱完這出戲?我才是這裏麵最倒黴的一個人呢,又得巴結你,又得結交他,還得處處想法子救她還被她罵……我究竟在圖什麼呢?真是夠了……
屋外,大雨綿綿。屋裏牆根,三個人被捆綁著倒在草堵上。人們的心情都很不好,誰也沒理誰,都在努力得掙脫繩索。過了會兒,他們忽然聽到了隔壁傳來了細細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