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隻要其中的一個,隨便誰(1)(2 / 2)

你真是有毛病,康錚坐回到對麵的椅子上,拿我做交易?你以為你是誰?

她揚言要把林鐵軍告上紀檢委。她說她要毀了這一切,哪怕魚死網破。她不甘心就這樣被拋棄,她說她握有林鐵軍所有的秘密。以她的瘋狂,她肯定說到做到……

所以你才會出此下策,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是哈佛的學生了。

我隻想讓他繼續工作在他熱愛的崗位上。他那麼敬業,那麼雄心勃勃、滿懷理想……

也包括那個女孩?康錚無奈地搖頭。

哪怕那個女孩。沈遠斬釘截鐵。

你肯定已經病入膏肓了。

就是說,你答應見見那女孩了?

既然你們都捏弄好了。

明晚,明晚行嗎?我帶她去看你的演出。

在一番艱苦的角逐後,他們離開“日落咖啡”。午夜清冷的小街上了無人跡,他們相互依偎著,手牽著手,就像兒時那樣,兩小無猜。

在沈遠家門前,他們停下來。康錚放開沈遠的手,說,你不覺得給我的壓力太大了麼?

或者上去,喝一杯?那一刻,沈遠真的想把康錚帶回家。

我怎麼可能見那個混蛋。康錚轉身離開。

沈遠想說,其實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卻欲言又止。回想那些遙遠的往事,但往事終究迷茫。或者,她是想,讓欲望做實他們的交換,以報答,康錚為她做出的那些犧牲。但她最終還是關上了身後的門,在紗簾後凝望康錚遠去的身影。他的影子被路燈拉扯得忽短忽長,歪歪扭扭,直到他獨自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當沈遠得到了康錚的首肯,才把霏霏再度請來。在家裏,她不知已多少次接待過霏霏了,甚至讓她在他們的客房留宿。從林鐵軍迷離的目光中,她立刻洞穿了他們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無論是言語間的相互默契,還是舉手投足的自然隨便,都讓她覺得他們的肉體已經相互給予了。她覺得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天經地義。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呢?尤其她曾留學海外,對這種自由交媾的行為就更是司空見慣,所以她並不特別在意他們的身體關係。

鬱霏霏坐在沈遠對麵淚流滿麵。她說他曾經那麼愛我,卻突然之間拋棄了我,讓我難以理解。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他了,他要如此冷酷無情地對待我?不不,他不是冷酷,簡直就是沒有人性的畜生。或者您根本無從知道,我已經為他做過至少三次人工流產。甚至剛剛做完手術,他就在疼痛和鮮血中折磨我。為了他的欲望,我從未拒絕過。哪怕做完就死,對我來說也是值得的。我是不是很賤?在社裏,我事事處處為他著想,讓他舒服得如皇帝一般。他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毫無征兆地就一腳把我踢開呢?如果換上您,您能咽下這口氣嗎?您能像我這樣逆來順受,任他宰割嗎?

鬱霏霏聲淚俱下,仿佛聲討的這個男人不是沈遠的丈夫。而此時此刻傾訴的對象,也不是林鐵軍的老婆。說到憤恨處霏霏慷慨激昂,聲音也變得歇斯底裏。就這樣把我踢進發行科就完了,有那麼容易嗎?他難道真的不怕那些他徇私枉法的證據嗎?

鬱霏霏說著掏出一把票據,咄咄逼人地恐嚇道,我可以將它們焚之一炬,卻也能一張一張地悉數交到應當擁有它們的部門。您知道,我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他不能逼人太甚,您說呢?

沈遠為霏霏削了一隻蘋果,然後不動聲色地說,如果這是一部黑幕電影,你這種明目張膽地將自己暴露出來的人,很可能會成為無端消失的人,就像好萊塢的那些警匪片。

您還是那麼愛他?簡直不可思議。知道嗎,您每一次留我在樓下的客房過夜,他都會在黑暗中和我親近。您難道沒有覺察,也沒有聽到過什麼響動?就仿佛您這個人不存在似的,任憑我在您的家中為所欲為。高潮時,他甚至不製止我的喊叫。我知道樓上樓下僅隔著一層木板,您難道就聽不到我們的呻吟和喘息?或者您在哭泣?我們也聽不到。因為那一刻,他正忙著把我帶到他想要的那個世界。

沈遠將削好的蘋果遞給霏霏。你這麼形容是不是太過分了?你難道就沒有想到過,你們將一損俱損?

我怎麼會不理解您的心情呢?您那麼雍容大度,溫文爾雅,不像林社長那麼無情無義。所以他終究是鄉下來的勢利小人,和我一樣,我們才是那種臭味相投的無恥之徒。隻是我一直不能理解,以您的高貴,怎麼能接受林社長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