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簡介:唐集和獵團回到洞口鎮後,把黑岩巨人的屍體扔到事務所門口,去事務所交了任務,就開幾個房間休息。蔡桐和幾個獵人陪同唐集,馬景繼續去處理巡遊者獵團的後續事務。唐集有些困倦,整個下午都在睡覺,沒有外出。】
黃昏時分,洞口鎮獵人事務所的旅館內,蔡桐斜靠在狹小的窗口,聽著窗外沸騰的說話聲。自從中午運回岩巨人酋長的屍體,門外的喧囂聲就沒有停止。現在整個洞口鎮,整個黑湖城,都知道這次偉大的狩獵,知道狩獵大師唐集,知道她是唐集的助理。換做以前,她會倍有麵子,用整個下午到處顯擺。但今天下午,她沒有顯擺的心情。她獨自呆在房間裏麵,一邊處理情報,一邊反思唐集的訓誡。
唐集的道理不複雜,很容易懂。不濫殺,不浪費,節製,勤奮等等。她明白這些道理,也明白唐集是一個積極上進的好人。正因為明白唐集是積極上進,她才分外不舒服。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擁有姣好的外表與出眾的身材,追求者非常的多。因為工作壓力和風氣影響,她的私生活非常混亂,還參與一些權色交易。她以前感覺沒什麼,但現在感覺很惡心。尤其聽過唐集的訓誡後,她心裏特別堵得慌。
‘如果他知道那些事情,會不會厭惡我?’她又一次想起這個問題。
房門被輕輕敲響,唐集在門外說:“是我,你現在有空嗎?”
蔡桐快速拿出鏡子整理頭發,然後收起鏡子,小跑去開門。唐集今天穿著棕綠迷彩獵裝,依然立著衣領戴著鴨舌帽,隻露出額外明亮有神的雙眼。蔡桐一看到唐集的眼睛,就有些呼吸困難,渾身一陣陣的燙熱,小腹下還有點悸動。柚子從唐集身後冒出小腦袋,小鼻子噏動幾下,脆脆的說:“小桐桐,你的氣味突然變了。”
“什麼氣味?”蔡桐暗暗吃驚,知道事情有點不對。
“就是……”柚子又噏動幾下鼻子,瞅著蔡桐的小腹下。
蔡桐眼睛一轉,連忙問:“今晚要吃什麼?”
“吃好吃的。”柚子瞬間被轉移注意力,小眼睛亮閃閃的仰望她。
唐集很是無奈的歎息:“唉,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請進。”蔡桐連忙去搬椅子倒水。
唐集拉著柚子進屋,隨手掩上門。蔡桐的房間是商務間,有書桌和計算機。這年頭沒有無線網,大城市的計算機能用光纖和電纜連有線網,但小地方的計算機都是單機工作,隻能處理數據。蔡桐正用計算機編輯文檔,書桌上還堆積著一疊厚厚的書本。最上麵一本是銅板彩印,迎著金閃閃的一行大字《太陽神周刊》。唐集拿起周刊翻了翻,發現都是各地的新聞,比如龍骨石爭奪戰的最新戰報,其中還有聖城與龍城的惡土之戰。龍城慘敗,隻剩勞無懼和幾個人幸存,聖城無一傷亡。
蔡桐走到旁邊瞟一眼,輕歎道:“這次龍城是慘了,聖城可能又要奪冠。”
唐集不想多說惡土的事情,便合上周刊問:“太陽神還做這個?”
“這是目前全球最權威的新聞周刊,各地的重要事件都會及時報道。如果要了解全球的重大事件,周刊是每周必讀。對於情報員來說,可以不吃飯,但不能不看周刊。尤其我這種……”蔡桐眼睛一轉,苦笑著說:“缺乏人脈和背景的小情報員,主要依靠周刊上的情報了解情況。如果沒有周刊,就得花錢去買,甚至做些別的交易。”
“周刊的情報準嗎?”唐集問。
“事件都是真實報道,但專家點評就僅供參考。”蔡桐拿起另一本周刊,翻到中間幾頁:“看這個,這是上月專家們對聖(城)龍(城)之戰的預判,大部分都看好龍城,結果龍城輸慘了。這些專家都是各城各地的著名軍情分析師,說穿了就是我這種,當然比我知道多一些。他們往往說得很有道理,但也僅供參考,不能當真。”
唐集接過這本周刊翻了翻,驚訝的說:“還有年度最適宜居住城市排行。”
“這個最坑,純粹是黑名單。”蔡桐抿嘴一笑,柔聲說:“這是太陽神統計城市的統治者才能、領土資源和社會治安等等因素做的排名。評論倒是客觀,每次太陽神一發布這個,排行前幾名的城市就會人口暴增。這地方好呀,很多人都想移民。人一多,事情就亂。每年這排行榜發布後,上榜的城市都會在五年內衰退。”
“那管理者沒有安置移民的對策嗎?”唐集驚訝的問。
“大家都在想對策,但目前沒有好的對策。”蔡桐說。
唐集放下周刊,又翻了翻其他書籍,發現大都是太陽神發行的各種書籍,另外有一些是地方城邦自己發行的書籍。蔡桐解釋說:“做情報工作,沒有別的技巧,就是多讀多看多記。一看見有價值的情報就記下來,分類統計,然後做關聯對比,建立時間軸和信息網。做得久了,心裏就有一本字典,一聽到事情就能查到關聯的。”
“辛苦了。”唐集從包裏拿出一個皮袋,“這是給你的。”
蔡桐打開皮袋,發現裏麵是一根類似人參的植物,散發著一種奇妙的香氣。唐集解釋說:“在遇到你之前,我在山裏麵呆了一段時間,采集不少草藥。當時我不知道它們有什麼用。今天午休的時候,我從事務所要了一本《當代本草》,才知道一些草藥的用途。這株是八十年的太白參,可以養顏美容,對女人很有好處。”
“這是太白參?!”蔡桐頓時心花怒放,興奮得俏臉通紅。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沒見過太白參,也知道太白參對女人何等重要。太白參可以促進女人的第二次發育,追回流逝的青春,讓皮膚更加白皙,讓胸更加翹,讓臀更加圓。大媽吃了會變少婦,少婦吃了會變少女。黑木耳能用它變白木耳,白木耳能用它變粉木耳。一般市麵上,十年的太白參已經是天價,五十年的太白參更是價值連城,八十年的太白參壓根是無價之寶。唐集居然隨時拿出這份禮物,實在讓她承受不起。
“你知道太白參,那太好了,不用我解釋。”唐集說。
“這禮物太貴重,我何德何能。”蔡桐想要又不敢要,緊張得手都發抖。
“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但你對我確實盡心盡力,我是看得見的。我給你這支太白參,是褒獎你這兩日的工作,更是希望你日後能繼續努力,成為在周刊上評頭論足的專家。”唐集拍拍蔡桐柔軟的肩膀,柔和的安慰:“而且你是文職工作,經常一坐就是一整天,缺乏運動,身體也不好。這些草藥也算是給你的補償。”
“明白了,那我收下了。”蔡桐抱住太白參,然後深深的鞠躬。
唐集連忙扶蔡桐的肩膀,發現她在不停顫抖,皮膚燙得驚人:“你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太激動。”蔡桐轉過身,擦了擦眼角,似乎剛剛流眼淚了。
唐集不明白了,就算禮物貴重,也不至於激動得流淚。
“團長先回去準備吧。”蔡桐把太白參放入包中,拿出一袋衣服給唐集。
“什麼準備?”唐集翻了翻衣服,發現是一些光鮮漂亮的禮服。
“城主會邀請你共進晚餐,迎接的車隊差不多快到了。”蔡桐說。
唐集想了想,好奇的問:“那你會一起去嗎?”
“團長邀請我做您的女伴嗎?”蔡桐微笑著問。
“我想不到誰更合適。”唐集說。
“那我非常榮幸。”蔡桐微笑著說。
“好的,那我先去準備了。”唐集拎著袋子和柚子離開。
蔡桐送唐集到門口,叮囑道:“見城主可以攜帶適當的武器,但不能張揚,所以我托人定製了兩個好看的皮套,你把短矛和獵槍放在皮套裏麵,掛在背後,盡量用大衣蓋住。按照很多地方的風俗,見到主人卻露出兵器,是一種挑釁的意思。”
“哦,還有別的嗎?”唐集問。
“沒有了。”蔡桐微笑著說。
唐集招擺手告別,就回自己的房間裏,研究這些漂亮衣服的穿法。這些衣服跟古代的軍禮服比較像,有領花、肩章、胸章,都是黑底黃銅的骷髏頭,跟唐集設計的個人徽章一幕一樣,顯然是蔡桐專門訂製的。唐集穿上衣服後,發現尺寸非常合身。衣服麵料看似淡薄,其實很有韌性,穿著很舒服,顯然蔡桐花了不少心思。蔡桐還準備了靴子,靴底柔軟又有彈性,穿著很舒服,靴筒外側也有一個骷髏頭印花。除去唐集的全套禮服,蔡桐還準備一套漂亮可愛的白色童裝,還有小靴子和小手套。
唐集迅速穿好自己的衣服,不過給柚子穿衣服費了一番功夫。這小畜生習慣了裸奔,現在還不喜歡穿衣服,讓她穿衣服各種不情願。四肢的尖刺也是一個麻煩,老是掛住衣服。直到唐集威脅‘不穿衣服,就不許吃晚飯’,柚子才老老實實的配合。
差不多收拾了柚子,門外便隱隱傳來說話聲,稍後就有人敲門:“團長。”
唐集聽聲音是陽冬菱,就說:“小陽,門開著。”
陽冬菱打開門探頭一看,就破口大罵:“操,團長**帥爆了。”
“我媽帥爆了,還是我帥爆了?”唐集反問。
陽冬菱臉紅了,吐了吐舌頭說:“對不起,見到帥哥太激動了。”
“說吧。”唐集說。
“城主府派內務主管林美琴請團長吃晚飯,正在事務所門口等著。”陽冬菱說。
“跟她說,讓她等一會,我要準備。”唐集說。
“可團長不是準備好了嗎?”陽冬菱亮閃閃的瞅著唐集使勁看。
“難道我下去說,我準備好久了,就等你來請吃飯。”唐集反問。
“有道理。”陽冬菱撓撓頭,紅著臉咚咚咚的跑了。
唐集拎著柚子去找蔡桐,還沒敲門,蔡桐自己就打開了門。她梳了頭發,修了眉毛,臉蛋收拾得白裏透紅,還穿一身低胸露背的淺色晚禮服,露出兩半片渾圓的乳球和一道深邃的乳溝。下身還是半透明的黑絲加高跟鞋,顯得非常性感誘人。唐集把她上下打量一遍,驚訝的說:“不至於吧,萬一發生意外,比如城主不舍得給傭金,設鴻門宴送我們上路呢?你這身裝束走走不快,萬一有個刮擦,就可能要裸奔了。”
蔡桐臉紅了,無奈的說:“唉,就要這樣。如果你估計會有衝突,何必帶上女伴呢。女伴就是要柔弱,才能顯示男人的力量,表明男人能保護一個柔弱的小女人,讓她不受任何傷害。放在主人眼中,也是一個善意的表示。如果客人帶著一個柔弱的女伴,那肯定不打算找麻煩的。如果客人帶著一個機鎧護衛,那就氣氛不對了。”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萬一真是鴻門宴,該怎麼辦?”唐集問。
“那隻能判斷,感覺是鴻門宴,不要去唄。”蔡桐沒好氣的說。
唐集暫時想不出解法,隻好說:“還有幾分鍾時間,你說說黑湖城的情況唄。”
“剛才聽冬菱說,是林美琴親自來迎接。”蔡桐微微擰緊了眉心。。
“是的,這個林美琴很特殊嗎?”唐集見蔡桐表情嚴肅,就知道情況不簡單。
“五年前,城主府發生一次嚴重的襲擊,城主焦社受傷嚴重,一年多沒離開病房,所有事務都由貼身女仆林美琴對外傳達。所有公文也由林美琴轉交給城主。近三年城主已經康複,但進出公文依然要由林美琴中轉,拜訪的賓客也要先見過林美琴。焦家的家務事更是林美琴一手處置,所以有人說,其實林美琴才是真正的城主。”蔡桐嚴肅的說:“我見過林美琴幾次,這個女人年紀不大,但手段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