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向雪山深處走去。
安無劫邊走邊做記號,防止回來的時候不認識路。
這一走就走了兩天兩夜。
“大壞蛋,你說我們能找到雪狐嗎”兔兒問道。
“我也隻聽說過這裏有雪狐,沒有見過真正的雪狐,應該是能找到的。你放心吧。”
第十天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個寒潭。在雪山上發現寒潭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更奇怪的是這寒潭居然方圓幾十裏。
“傳聞雪狐是千年冰雪所化,不知道你姑姑中的是什麼毒,需要用到這等聖物。”安無劫問道。
“我姑姑中的是七心海棠。”
“七心海棠,世間至陽的毒物?隻有世間至陰之物才可以解毒。難怪需要雪狐之血。”
雪狐靜靜的立在寒潭中間,仿佛一尊雕像。身邊卻又一隻貌似鱷魚的怪物守著。
感覺到有人在靠近,鱷魚緩緩的睜開眼睛,冷漠的望著這個世界。
安無劫一刀砍向鱷魚,它居然不屑躲避狠狠的咬住刀背。然而接觸之後它有些震驚,閃電般的躲開。安無劫這一刀它雖然接住,嘴裏也流出了血。它生氣了,多少年都沒有人傷過它了。
“我引開它,你去取血。”
受傷的鱷魚好像生氣了,它張開血盆大口攻向安無劫,就想活活把他吞下。安無劫手中的刀不斷砍向鱷魚,奈何它的防禦實在可怕,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他邊打邊引開鱷魚。
兔兒悄悄的走到雪狐身邊,雪狐是千年冰雪所化,並不會動彈,輕易的取到了雪狐之血。
鱷魚回救已來不及。
安無劫逃開鱷魚的攻擊範圍。幸虧它的防禦雖然強悍,速度卻很慢。安無劫逃過一劫,然而在采集完雪狐之血的時候,整個寒潭突然塌陷。
安無劫快速的背著兔兒,忍受著寒潭之冷,遊到了岸邊。
“大哥哥,你冷嗎?”兔兒關切道。
“沒事。”安無劫雖然嘴唇已經發白,還是不願讓她擔心。
夜色將近,天空忽然變了顏色。
“兔兒,待會兒可能有暴風雪。你跟緊我。”安無劫突然道。在雪山生活了這麼久,看天色,他幾乎能判斷什麼時候有暴風雪來臨。
果然,天剛黑的時候,天空下起來暴風雪,安無劫和兔兒找到了一個山洞,躲避了起來。
第二天早晨,暴風雪停了。隻是安無劫之前做的路標,也全部不見了。他們走了一會,發現迷路了。安無劫受了傷,兔兒的腿也走不了路。
“大哥哥,我們迷路了,我們能走出去麼?”
“沒事的,大哥哥一定帶你走出去。”
“大哥哥,我害怕。我想我姑姑了。”
三天之後,他們還是沒有找到方向。畢竟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女,遇到這樣的絕境還是有些害怕。
“兔兒,相信我。我一定把你帶到你姑姑身邊。”
此時他們的幹糧已用完,兩天沒吃飯了,安無劫背著兔兒走了八天了。
兔兒趴在安無劫的肩膀上,望著這個堅實的肩膀,無聲的流下了淚水。
“大壞蛋,你放下我自己走吧。你背著我是走不出去的。”
安無劫一震:“你說什麼?就算死,我也要把你背出這片雪海。”
就算死,我也要把你背出這片雪海!多少年後,這句話依然回蕩在這個女子的心底。世間有有太多的諾言誓言,也抵不過這一句的生死相依。
一個月後,他們終於走出了雪海。兔兒已經意識模糊,而安無劫,支撐他的,隻是一種信念,那是他對一個女子的承諾。有一種男人,偏執的可怕,堅強的可怕,但又有誰懂得,他們心底的善良和溫柔。安無劫便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