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淩晨1點,與其摸黑幹活,我們決定不如先回去睡上一覺,可是一想到那些放在外麵的屍體,還有古怪的小金人、突然失蹤的船長和船工,我就隻能在床上翻來覆去,天快微亮時才慢慢有些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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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皮膚在雨林烈陽下的的灼燒感,我們把大部分必需品搬到了小船上,隨著‘工程’的收尾,表哥和王老板的爭辯也愈演愈烈,我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看樣子是王老板鬼迷心竅,非要把那個小金人一同帶走,而表哥爭辯不過,隻好隨了王老板的心願。
我們乘的這個小船不大不小,剛好容得下五人,幸好此時的亞馬遜不是雨季,水流平緩,也沒有倒下的樹木形成的‘木壩’截斷河道,但即便如此,我們在塔皮
切河上劃了差不多近6、7個小時,才不過走完十分之一的路程。亞馬遜河道兩岸的景色幾乎完全一樣,看不出來明顯的變化,不過我的直覺總在提醒我似乎有什麼
地方不太對勁:才剛近黃昏,這兩岸的樹木就開始變得陰沉起來,河道似乎也越來越寬,完全不是來時那種勉強隻能容二船並肩而行的寬度。
一開始我以為自己在悶熱的環境中出現錯覺,但很快發現其他人的表情也變得充滿了疑惑。就這樣在沉默中又往前行了差不多二百多米後,河道的寬度驟增,這時我們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片林中之湖,放眼望去,夕陽下火紅的湖水與遙遠的天際交彙在了一起,可見湖並不算小
“喂,我們是不是劃錯地方了?”我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正在劃船的表哥聽我這麼一說,從包中抽出地圖看了又看,那是專門的亞馬遜河道地圖,表哥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這是塔皮切河,前後沒有分岔,怎麼會劃錯?”
“可是你看這兩邊...我怎麼不記得來的時候有這個地方?還有,亞馬遜裏有這麼大的湖?”
表哥沉默不語,收起地圖繼續悶聲劃船。可是這湖越往前走,景象就越加詭異,湖麵中竟慢慢出現了許多黑色的枯樹,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與平常充滿了鳥啼蟲鳴的亞馬遜不同,這湖中一片死寂,隻有偶爾會傳來船槳劃過水麵的聲音。
我看了看船頭的表哥,他眉頭緊鎖,劃槳的速度越來越慢,就在這時,我們的小船正好經過一棵枯木,細細看去,我這才發現它並不一般。
普通的樹木在枯死之後,沒有了養分,會變得脆弱幹燥,而這些樹木,雖然像枯木一樣漆黑、無葉,但是似乎並不幹枯。我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線,下意識的伸手從這枯木上折了一支樹杈下來,並沒有想象中幹脆的劈啪聲,倒是從斷口處,竟噗噗的往外流著血一樣的液體。
我趕忙將手裏的樹杈扔進水裏,啪的一聲,樹杈掉進湖水後,並沒有漂浮起來,而是化作一團黑水漂浮在那裏。“靠!”我趕緊拍了拍身旁的楊澄,將這異象指給她看。
楊澄隻看了一眼,臉上就微微起了變化。
“我小的時候聽鄰居說起過這種樹木”她伸手觸摸了一下流血的斷口,將那些紅色的液體沾在手指上,放到鼻前輕嗅了兩下,繼續說道“這些確實是血”。
我頓感一驚,責怪自己怎麼就管不住這雙手,但是卻也好奇,現在難道也樹都流血了?
看出了我的疑惑,楊澄將手指放入水中清洗了一番,繼續解釋:“這些樹木就是這裏的老人常說的靈魂木,如果有人死在了叢林中,他的靈魂就會飄到靈魂樹這裏,借由著靈魂樹的指引通向另外的世界,換句話說,在叢林宗教裏,靈魂樹就是人界和靈界的邊境。”
“這....”我看了看被我弄出來的那個流血不止的斷口“這樹不會找我算賬吧?”
楊澄嘿嘿一笑“傻吧你,不過.....”楊澄的臉色隨即沉了下來。
“我更擔心的是傳說的後半段”楊澄指了指我們正前行的方向,“老人經常講,靈魂樹是人界和靈界的邊境,一般人是很難看到的,而過了邊境......”
自然就是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