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笙一臉詫異地看著麵前的女孩。
她紮著利落瀟灑的高馬尾，小小年紀還未張開的清秀麵孔，還有點嬰兒肥，雖然臉上掛了彩。戴著雙無鏡片的黑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
但他還是認得，認得那雙眼角微微上翹的茶色的桃花眼。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愣愣看著對方。
女孩愣是因為被麵前男生的相貌給驚豔，至於虞白笙，可能是詫異，詫異她也有打架的經曆，更像是麵對心愛的女孩時的不知所措。
“你好。”半天，也沒見眼前這個帥炸的男生離開，慌不擇言地憋出了一句好，說完女孩耳尖變得通紅，實在是顏值太高，看著都覺得羞澀。
他愣了愣，滿臉窘迫，內心亂的一團糟，於是最後連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他說的是：“嗯，我很好。”
他看著她的臉，他最喜歡的臉，最心愛的女孩的臉。
……
或許是一時間沒想到這大男生會回如此無條理的話，女孩窘的臉都有些紅了。
“喂喂喂小窈兒想搭訕美男別的地方去，我這還有病人呢！”身後孟西子忍不住開口，滿臉沒好氣。
聞言上一秒還處在曖昧氣氛中的薑窈瞬間炸毛：“什麼叫我搭訕美男啊？”
“好好好不是你搭訕美男而是美男搭訕你行不行？小窈兒小祖宗麻煩你讓讓一邊去被搭訕行不行？”孟西子妥協又像是調侃說道。
頓時薑窈側頭看了看那長得比明星還漂亮的男生，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眸子裏滿是包容。
繞是她臉皮夠厚也不自然的垂了垂眼簾又四處望了望，也好不容易聽進了孟西子的話，繞過虞白笙在診所外的椅子上坐下，將背包放在一旁。
那些死家夥淨往臉上打，搞得她都不敢回家了，生怕外婆又在那嘮叨。
虞白笙在椅子邊站了會兒，像是在等人，又在薑窈旁坐下，像是有點累了。
“你是這裏的人麼？”沒一會兒，虞白笙開始試著和身邊的小姑娘展開話題。
“啊？是，是啊，我是本地的。”乍一下子聽到旁邊有人問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臉的懵逼，不過很快又回到他的問題，隻是聲音比較小。
“哦，你才多大啊？就知道打架了？”虞白笙又輕輕彎了彎眉目，打趣著她，像是在問熟人一樣。
但鬼知道他攥著衣角的手心都出汗了，第一次演戲都沒這麼緊張。
本來已經消下去的紅霞又竄上了臉頰，薑窈有些不好意思：“是那些人先挑釁我們的。他們是城裏來的交換生，說是來體驗一下鄉村生活。說真的這怎麼不氣啊，還鄉村，就他們多高尚了命多值錢了，全都瞧不起我們這些本校的。昨天有個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城裏貴公子哥看上了我們校花，說要她當他的女朋友，怎麼可能嘛。”
本來一開始說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也比較小，隻是說著說著也沒那麼拘束了。
虞白笙望著薑窈的側臉，並沒有發表說法，隻是默默地，聽著她的話。他看見隱藏在她眸裏深處的星火，藏著女孩子不為人知的心思，卻是他喜歡的模樣。
說完，薑窈掏出水杯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身邊這人不是熟人而是才見過麵的陌生人，再回想剛才說的那些話，臉皮再厚也有些不自然的紅了。
“你不是鎮上的人吧？我以前都沒見過你呢。”她仔細打量了他一眼，試著找了個話題。
“不是，我來找我一個朋友，我和他約好了來這找他的。”他略微靦腆地回道，神情自然。
“哦。”薑窈恍然大悟狀點了點頭，又問：“你是明星嗎？長得這麼漂亮？”隻是說完就有些後悔，雖然漂亮是褒義詞，但形容一個男生，可能不太好吧？
然而虞白笙像是絲毫不在意般，依舊淺笑著回道不是。
見此薑窈稍稍放心了些，和虞白笙東扯西扯，也略微熟稔了些，隻是家底子都快要被虞白笙給探幹淨了自己都還沒察覺，到最後是看了眼手表才發現補習班都要開始上課了，才十分熟練地從背包裏掏出帽子和口罩，急匆匆地和虞白笙以及診所裏的孟西子道了聲再見，一溜煙地跑了。
虞白笙看著薑窈匆忙邊跑邊背上背包的背影，啞然失笑。
待會兒得先去買個手機，不然以後都不知道怎麼和她聯係，還得趕緊找個“朋友”，才好下次來“偶遇”她有個理由。
他在心中想著，不由笑出了聲。
……
孟西子走出診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側頭便捕捉到了虞白笙眼裏還存留的溫柔寵溺，而目光所及之處，正是薑窈還未消失在街頭的身影。
那一瞬間的呼吸一窒，全都消失在了心中偌大的疑惑裏。
他對小窈兒，似乎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