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躺在地上,懷裏還抱著一個空空的酒壇子。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扶著暈乎乎的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
腦海中,那一幕幕的畫麵仿佛還就在眼前,每一個人的臉,每一個人的名字,都一一從腦海中閃過。
陳雨柔,陳曉然,珠黛,許灝楊,許灝言,金暖暖,燕世源,小虎,柳淑雅,柳淑瑤,齊陌白,還有……陌玄。
陌玄,陌玄……
“原來,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嗎……”
隻是,為何那個名字,會如此深刻的印在她的心中,她隻要一想到這些隻不過隻不過都是一場夢罷了,心便會如此的疼,針紮一般。
她捂住了胸口,急促的喘息著,眼角有些微微的濕潤。
她從地上站起來,身旁的酒壇被碰到,倒在地上,發出了響聲,在此時寂靜的空無一人的酒窖裏,那聲音顯得格外的突兀。
哦,她都差點忘記了,自己此時是在月老的酒窖,月老與她打賭,他輸了,所以,便放她進了他最寶貝的酒窖,任由她喝了一天的美酒。
所以說,她這是喝醉了,睡了一天嗎?
可為何,腦海中所存在的那些記憶,就像是很長很長時間一樣。
還有那些刻骨銘心的感覺,因為珠黛為許灝言而散盡修為的悲傷、因為與金暖暖分開時的難過,因為柳淑雅對齊陌白癡傻的而感到的心疼,還有……因為陌玄,而出現的心悸。
她再次捂住了忽然有些難受的胸口,難道,這一切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可是為什麼,夢裏的那些感受,都是如此的真實,真實的,就像是她親身經曆過一般?
而且,為何她會在得知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時,如此的心痛,痛到無法呼吸。
陌玄,陌玄,陌玄……
她不記得,在天界,有這麼一個名字,也不記得在天界,有一個陌玄神君。
那麼,她心中那如此真實的感覺又算什麼!
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緒,秦茉有些踉蹌的腳步,跑出了酒窖的入口。
酒窖外,靈山童子此時正在紅線旁,用手撐著額頭,偷偷的偷懶。
秦茉有些慌亂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他立馬睜開了眼睛,還以為是月老忽然回來了,瞬間站了起來,左顧右看。
見到是秦茉走了出來,他鬆了一口氣:“仙子,你可算是從師傅的酒窖裏出來了,你都在裏麵睡了一天了。”
她真的睡了一天了……
聽到靈山童子的話,秦茉微微有些晃神,然後,她忽然跑到了他麵前,看著他還未到自己胸口的身高,扶著他的小肩膀有些急切的問:“靈山童子,我問你,你可知,這九重天之上,可否有一位神君名為陌玄?”
靈山童子被她這番陣勢給嚇了一跳,愣愣的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想了一會兒後,乖乖的回答:“仙子,靈善並未聽說過這九重天之上有一位陌玄神君,不過,我見識少,才三百歲,知道的並不多,你可以問一下我師傅,他老人家也許知道也說不定。”
蕭清清聽到他的回來,有些失落的垂下了雙手,然後低垂著頭,內心一陣陣的發澀。
原來,他真的隻是在她的夢裏嗎……
“哈哈哈,神君,你與我老頭兒也算是有緣,今日,便進了我這月老殿,由老頭兒我為你算一算這姻緣!”
此時,月老殿的大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愉悅的大笑聲,緊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那便有勞月老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秦茉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大殿門口,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背著光,緩緩的走來。
他一身玄袍,墨發半挽,薄唇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那張臉,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讓她心微微疼得一縮。
他,竟,來了嗎……
似乎是注意到秦茉太過強烈的目光,陌玄抬眸看去,一瞬間,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四周安靜的似乎可以聽見人的心跳聲。
良久,兩道目光仍然沒有分開。
忽然,秦茉笑了,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
陌玄也笑了,他看著她,緩緩走進,然後,抬起長臂,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頭埋進她的脖子,悶悶的低聲說了一句話:“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笑著,回抱住了他:“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