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浣紗頓時嚇得六神無主，“許夫人不是在祠堂關得好好的麼？”
水如天閉上眼睛，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波動，紫毫麼？下手夠快的啊！“看守母親的人呢？”水如天嗔怪道，“叫人仔細問話！告訴所有人務必實話實說，若是查出母親是被人所害，所有守衛都要死！”
“大……大小姐？”浣紗猶猶豫豫地道，“大小姐，您看這件事是不是等相爺回來以後再行處理。”
“當然，”水如天轉過頭責備地看了浣紗一眼，對翠翹說道，“家裏隻有我並非母親親生，那麼母親出事女兒是不是要拿出堅決一點的態度呢？快去將我剛才的話一字不落的傳令下去，少一個字你去死。”
翠翹見水如天態度如此堅決，隻得答應著幾個“是”字，退下了。
“浣紗，叫乳母們帶水敬、水荷過來。”水如天緩和了一下語氣吩咐道，“我有話和他們說。”
“是，大小姐。”浣紗見識了水如天生氣的樣子，自然不敢怠慢她，答應了一聲就向外跑去。
水如天看著浣紗的背影，還是輕輕歎了口氣，浣紗啊，不聰明的好人會短命啊。
“大小姐，”正在整理衣物的小丫頭初雪捧著一件血紅色的石榴裙來到水如天麵前，“大小姐，這件衣服您一直沒穿，式樣有些舊了，要不要送到裁縫那裏，修改一下？”
水如天打量著初雪，卻見初雪容貌清秀、目光炯炯，雖非佳麗，卻別有氣韻，水如天淡淡地一笑，“是啊！是該找裁縫改改，就按照紫毫的尺寸改，然後給她送過去。”
“是。”初雪答應道，臉上浮現了一絲喜色。
“初雪？你也猜到是誰做的？為什麼做的了？”水如天轉過頭仰望著簾帳頂上的刺繡，看似漠不關心地詢問道，“你跟著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大小姐也有兩三天了，令尊令堂是誰呢？”
“誒？”問我的家人做什麼？初雪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又很快恢複正常，她流利地回答道，“奴婢是水祿管家的養女，其他家人奴婢都不記得了。”
水祿的養女？水祿是水祁的心腹，他的養女完全可以水祿的私宅當個足不出戶的小姐，何必來做主子粗使的丫頭！看來這個初雪決不是普通的丫鬟。“那麼你怎麼知道紫毫的事？”水如天轉過頭看著初雪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是奴婢麼？”
“大小姐，”初雪莞爾一笑道，“奴婢自然是奴婢，雖然奴婢新來不久，但是紫毫姐姐對奴婢義父的手下似乎太過視而不見，甚至您在別院有人對您拔刀相向時，她都沒有出手。”既然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了，那就不要隱瞞了，早晚都要暴露。
“你看到了，你就不怕有人知道此事殺你滅口？”水如天勉強硬撐著坐起來，靠著左後方的疊起來的被褥，疑惑地看著初雪，自己和水祁攤牌時，的確有個黑衣人將刀抵在自己咽喉上。可在場的人絕不會把這種事告訴初雪，那初雪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會怕？”初雪笑得花枝亂顫，石榴裙從她指尖滑落，一把短劍不知何時被她拿在手中，“因為奴婢就是對大小姐拔刀相向的人啊。”沒錯，她初雪就是水府的暗衛，因為武藝超群才被水祿收為義女。
“這是要對我痛下殺手的意思嗎？”水如天愜意地閉上眼睛道，“我們還真是同類啊，都有自己的秘密。”
“你這麼說的話……。”初雪抬起頭仰望著屋角暗處大聲道，“我就不想對你做什麼了。”
暗處寒光一閃，一道飛鏢打來，其實那個暗衛早該動手的，但是礙於初雪是水祿身邊地位最高的暗衛，所以不到最後水家暗衛不敢輕易對她下手。誰願意和上司為敵呢？
初雪飛身而起，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梁上的暗衛。
“啪、啪、啪……”水如天連拍了幾下手，她無視地上死不瞑目的四五個暗衛，衷心地讚揚道，“好漂亮的手法，水祿為了控製你花了不少心思吧。”對於弱者來說，要讓強者聽命於自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要拉攏也要敲打，甚至還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