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之外的另一個男人如此動情地愛著自己的妻子嗎?試問天底下的男人,誰能做的到?他黑馬做不到,做不到!
他總會產生這樣的一種體驗:他和草兒之間,總有一些牽牽絆絆的情感藩籬,阻擋著他們心與心的靠近,而一些情感的碎屑在他們的時空裏飄浮,伸手的距離,卻遙不可及。
一種濃濃的失落,一種極度的迷茫,某些糾纏的愛戀,以及無聲滑落的淚,是否就是愛情的陪葬品?隻是,誰還會珍惜,誰還渴望著靠近誰?
他的靈魂時常陷入一種苦悶的思想之中,感傷和孤獨總是突然襲來。而他常常會莫名地感到難過……不能陪草兒到老!
他隱藏著的脆弱,卻沒有人發覺。??
他在公司裏閑下來的時候,常常會陷入這種沉思。他把自己埋進大大的轉椅裏,燃一支煙,猛猛地吸一口,然後任由煙霧在眼前嫋嫋升騰,眼睛迷離地望向某處,失了魂一樣發呆。
或者一張展開的報紙蒙在臉上,人似睡非睡地躲在報紙下麵,好象蝸牛般躲進一隻殼裏,他以為他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去在意,很多事情就像過眼煙雲般飄逝,但其實他錯了,他躲進的世界並非如他所想的那樣清靜,很多的往事還會在那記憶的殼裏翻卷出來,像是天空翻卷的雲彩一般,看似飄遠了,乍看時就在眼前。
不知何時,那個曾經與黑馬親吻的公司女職員琳潔輕輕地推門進來,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黑馬身邊,輕輕地掀掉他臉上的報紙,黑馬這才發現她的到來。
黑馬沒說話,隻是直了直身子,稍微往正坐了坐,臉上毫無表情,摸起桌子上的那盒煙,抽出一支,剛要點燃,琳潔一把奪了過來,嗔怪道:“別抽啦,對身體不好……”說完,順勢把身子靠近黑馬,就坐在了黑馬轉椅的扶手上,胳膊搭在黑馬的肩上,臉靠得很近,黑馬能感受到她鼻翼中溫熱的呼吸。
在平時黑馬可能會扭過頭去對她笑笑,也可能還會撫摸她的頭發,然後兩個人自然而然地說會兒話,琳潔就會離開,回到她的崗位上去,黑馬也專心地做他的事情。
但此時黑馬毫無心緒,甚至還有些煩躁,琳潔的親昵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別扭,仿佛靠過來的不是一個女人的身體,而是一座沉重的大山,這大山向他威壓過來,他無力承受。他下意識地向旁邊躲了躲,皺緊了眉頭,語氣低沉地說道,“別這樣,快回去吧!……”
琳潔一愣,她完全沒想到黑馬會是這樣的反應,她不情願地從扶手上站起身,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她不知道今天的黑馬何以這樣反常,她張了張嘴想問個究竟,但見黑馬一副漠然的樣子,她還是把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她慢慢地向門口走去,她故意放慢腳步,她希望會被黑馬叫住,但直到她走出去,都沒聽到黑馬那渾厚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