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風檔口,黑馬皺著眉頭,正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地上滿是淩亂的煙頭,從昨晚接到一個陌生人告知草兒昏倒被送到醫院的電話到現在他一眼未合。
昨晚草兒一個人跑進漫天的風雪裏,他就一直在擔心,草兒最近身子挺虛弱的,這麼冷的天別再凍著,他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耳朵卻豎起來聽著門外的腳步聲,好幾次到露台上向樓下張望,還是沒等到草兒回來,他有些坐不住了,穿上外套和朵朵打了聲招呼就去找草兒。
在黑馬的內心深處他是很愛草兒的,愛這個家,愛朵朵,幾年前當他得知草兒和河的事情時他痛苦成了那樣,但他最終還是沒離開草兒,沒放棄這個家;但男人的心其實是很脆弱的,他在外麵應酬,也常會遇到一些女人,這些女人有的會主動投懷送抱,黑馬往往不為所動,但有一個酷似草兒的女人讓黑馬的心有些迷失,她有著草兒的柔弱和溫情,但她又比草兒大膽而熱情,黑馬一時間也忘情了。黑馬明顯地感覺到草兒心裏有別人之後,他們之間的感情正在一點點降溫,那個柔情似水的草兒正在一點點地遠離他;所以當這樣一個和草兒有著諸多相似地方的女人出現在他的生活裏時,他動搖了。
可常常地他又為自己的動搖而懊悔,但他再一次被誘惑時他又情不自禁地動搖了,他就在這樣的情感怪圈裏徘徊著……
當他正在為找不到草兒而心焦的時候,他的手機在這寂靜的夜裏尖利的響起,一個焦急的外地口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告訴他草兒昏到在街上,他發現了草兒,送到了醫院,並從草兒的手機裏調出了黑馬的號碼,慌忙打電話給他。
當黑馬慌慌張張跑到醫院的時候,草兒已經蘇醒了,醫生正在給她做各種檢查、化驗。
草兒臉色蒼白,半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黑馬一把抓住草兒的手,扭過頭急忙追問醫生草兒得的是什麼病,醫生示意他小聲些不要影響到病人,然後讓他跟醫生到醫務室去。
黑馬憐惜地看了草兒一眼,鬆開草兒的手,跟著醫生去了醫務室,醫生低沉而緩慢地說道,“病人的情況不大好……”黑馬心一驚,瞪大了眼睛,“醫生,我妻子會怎樣呢?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化驗結果沒有完全出來,但看她的症狀不容樂觀啊!”“那多會兒能確診?”“明天上午吧!明天上午我們開確診會,醫生們碰頭,結果就差不多出來了……”
黑馬頹喪地從醫務室出來,在走廊裏停留了一會兒,他穩定了下情緒,不想讓草兒看出些苗頭來,那樣草兒會受不了的,草兒必須堅強,精神不能垮,否則會加速病情的。
黑馬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一夜,他守在草兒的床邊,雖然他把頭埋在床沿兒,但其實他一宿都沒有睡安穩,他在等待一個決定草兒和這個家庭命運的判決,他在痛苦的煎熬中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