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一別,河的心裏裝滿了牽掛,草兒又回到了他的世界,河又開始圍繞草兒流淌了,河用真情澆灌著草兒,草兒用柔情依偎著河,河因草兒而生動,草兒因河而美麗。
躺在床上,河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的腦子裏、心裏全是草兒的影子,噢!這個可愛的小女人,她占據了河的內心,她裝飾了河的夢。身邊的妻子早已香甜入睡,鼾聲輕起,可河還大睜著眼睛無法去會周公,草兒總在他眼前晃啊晃的,巧笑著微閉著眼睛嘴唇迎了上來,雙手勾著他的腰,胸脯緊緊地貼著他,噢!草兒!草兒!他不由地叫出了聲。
身邊的妻子翻了下身,夢囈般地說,“咋還不睡呢?快睡吧!”河嚇得趕緊捂住了嘴,這可不能讓妻子聽了去,這對她該是個多大的打擊啊!自己不該時時都想著草兒的,這對妻子是不公平的,可怎麼總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好象自己的思想不受自己支配了似的!怎麼總是不能停止想念草兒呢?
他又翻了個身,拿起頭底下的枕巾蒙住了眼睛,在眼前揮了揮手,他要把草兒趕走,從他的眼前趕走。
月亮已爬得老高了,它的清輝透過窗簾灑在窗台上,像是鍍了一層水銀,夜靜地怕人,沒有人聲,沒有車聲……一切聲音都停止了,世界好象在這安謐中消失了。河也不見了,草兒也不見了,眼前一片漆黑,河仿佛掉到一個無底洞中,一下子失去了知覺,他昏昏然地睡去了……
他隱隱地聽到妻子起床的聲音,但他躺著沒動,眼睛也懶得睜開。妻子也沒來喊他,洗漱完後下廚房準備早餐去了。女兒聽到聲音起來了,“媽,我爸咋還不起呢?平時我爸不都和你一起起床嗎?有時甚至還比你早呢!今天這是怎麼了?”看見河還躺在床上沒動窩,女兒奇怪地直問。“別吵他,你爸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媽聽見他好象說夢話呢……”聽妻子這樣一說,河不由地一激靈,他有點睡不住了,妻子不會真聽了去吧?不會!不會!要是真聽了去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了。哎呀!好險呐!河蟋蟋簌簌地開始穿衣。女兒聽到了動靜,一溜煙跑了進來,“爸,我媽說你昨晚說夢話呢,說啥了?”“傻孩子,說啥了爸哪能知道呢?得去問你媽。”河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說啥了,妻子到底聽到啥了?“我也沒聽清楚,咕咕噥噥地,嗬嗬!管他說啥,來幫媽準備,我們吃早”女兒聽老媽這樣一說,又撇下老爸去了廚房,“還好!有驚無險!”河在心裏直念阿彌托佛。
一家三口剛坐到飯桌旁,電話鈴聲就清脆地響起來,媽媽看了女兒一眼,女兒就忙不迭地跑去接電話了,“爸,你的電話,找你的,是紅兒姑姑,好象是她娘病了……”“啥?……”嚇出河一身冷汗,快速走到電話旁,接過來,“喂!……”剛出口,紅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哥!哥!娘病了!她說她想你,想見你……”“噢!別哭,紅兒,慢慢說,娘病的厲害嗎?”“娘說她心口疼,出不來氣,憋悶……哥你回來吧!看看娘!”河沒有馬上回答,他把眼光望向妻子,目光中充滿了征詢的意味,“去吧!去看看吧!”沒想到妻子痛快地答應了,河衝妻子笑了笑,又把電話聽筒放到了耳邊,“紅兒,哥一會就出發,估計晌午時就到了,你要好好照顧娘……”“恩!哥你快點,一定要快點啊!”紅兒的哭聲又大起來,河也沒再安慰她,放下電話就準備著出門。
“我也要和你去,我也要去看看她老人家,感謝感謝人家!”沒想到妻子也執意要同行,河點了點頭。夫妻二人向單位請了假,又簡單地囑咐了女兒幾句,畢竟女兒也大了,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夫妻二人就出了門。
一路上,河沉默不語,他憂心如焚呐!妻子看他焦急的樣子,除了安慰他外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當河推開那扇他熟悉的大門時,他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恍然如夢啊!自己在這裏生活了三年然後離開,現在又回來了,來看住在裏麵的照顧了自己三年的親人,如今這親人病了,怎不叫人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