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戰國時期,晉國一分為三,強大的擋路石不複存在,秦國終於開始有了逐鹿中原的機會。
其實他們一開始還是不順,分晉之後的魏國在魏文侯、魏武侯兩代賢君的治理下,成為了第一個強大起來的三晉國家。到了魏惠王時期,魏國上下齊心,無論是經濟建設、還是軍事實力都走在七國的前列,絕對在秦國之上。
反觀秦國,由於連續幾代出現了爭奪王位的混亂,實力大大受損,雖然國土很大,但論戰鬥力應該是戰國七雄裏最弱的。
此時魏國實力達到巔峰,震驚天下,諸國都唯魏國馬首是瞻。魏惠王首先就想拿秦國開刀,接連聯合趙韓兩國伐秦,史稱“三晉伐秦”。
對手強大了,可秦嬴氏還是那個隻知道一味打仗的“野蠻民族”,他們幾百年來習慣了與外族對抗中直截了當的處理方式,還不沒有意識到發展改革的重要性。所謂“自古知兵非好戰”,真正軍事強大的國家都不會是隻知道打仗的國家。秦人不明白,魏國軍隊的強大在於他們背後改革帶來的國家整體實力的上升,一味的和他們這樣打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魏國以著名的將軍吳起為將,百戰百勝,搶占了秦國的河西之地。河西之地指的是黃河以西,大概是現在的山西、寧夏、陝西一帶。此期間秦魏之間打仗,秦國基本沒有贏過,最大的成果就是有一次俘虜了魏國的大將公孫痤。
公孫痤的名字大家可能沒有聽過,可他有個門生卻是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就是衛鞅,後來被稱為商君或者商鞅。
就在秦國最危難的時刻,他們的國土縱深發揮了重大的作用,雖然一直在敗退,一直在丟失土地,但始終沒有亡國,甚至當全天下都聯合起來想滅了秦國的時候,他們都沒有亡國。
當時的山東六強(指崤山以東的六個大國:齊楚韓魏燕趙)經常會盟,可是從來都不帶秦國,他們把秦國和夷狄當成是一類,根本不算在諸侯之列,隻等著哪一天消滅之,然後分一杯羹。
秦人的頑強讓他們挺過了這段艱難時期,有了國土縱深做保障,隻要不亡國,終究會迎來英雄帶領他們殺回去。
天佑秦國,英雄出現了。
公園前361年,年僅21歲的秦孝公嬴渠梁即位,開啟了秦國六世圖霸的篇章,為第七世的秦始皇一統天下做好了鋪墊。
接下來的故事很有名,大家都是知道的:秦孝公變法圖強,頒布“求賢令”,吸引了來自敵國魏國的衛鞅。衛鞅在魏國不受重用,就跑到秦國來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創立了一番不朽的功業,開始了著名的“商鞅變法”。
秦孝公與商鞅的變法隻用了幾十年間的時間,就讓秦國的勢力從七國末位一舉躍居六國之上,讓諸強尤其是魏國大跌眼鏡,不但在幾十年後重新搶回了河西之地,還一度兵圍魏都安邑,報仇雪恨。
強大之後的秦國從櫟陽遷都到鹹陽,以新的角色出現在了戰國時代。
秦孝公死後,秦惠文王即位。這個人很有一套,為了穩住自己的君位,安撫在變法中利益受損的秦國貴胄,他將商鞅車裂處死給貴族報仇,可是貴族們真正痛恨的秦國新法卻一點兒也不更改。
“既然你們痛恨變法,我便把變法的人殺了,這下滿意了吧?什麼?還要變回去?那可不行。”
明眼人都知道新法是秦國強大的根本,隻有守住了它秦國才能繼續稱雄。
秦惠文王正式稱王,成為了秦國的第一個王,他麵對鬼穀弟子蘇秦的“合縱抗秦”之策不急不躁,任用另一名鬼穀門人張儀為相,開始了反其道而行之的“連橫”,打破了六國的聯盟。
同時,他又啟用了著名的司馬錯為將軍,對六國軟硬兼施,期間既有強硬的軍事打擊,又有柔軟的外交壓迫和欺騙,手段非常高明,不斷的擴大秦國的領土,增強秦國的勢力,與其相鄰的趙韓魏楚都或多或少吃了虧。他還趁機滅掉了一直與外界交往不多的古蜀國,就是四川出土的三星堆文明所在地。
秦慧文王在位期間,秦國成為了實力遠超六國的巨無霸式的國家。
說起司馬錯還有個可以提的有趣引申,差不多同一時期還有一個姓司馬的名將叫司馬穰苴,他幾乎和孫武、孫臏差不多,寫的兵法《司馬法》是軍人的寶典,其中最著名的一句不單單指軍事,也蘊含著很高深的政治思考,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