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的眉頭愈發緊了幾分,雖然說拒絕冷若雪的提議有失麵子,但畢竟情有可原。可她現在貿然接受的話,隻怕下場會更加難堪。
在場所有人的眼中皆浮現出了一抹興味,這草包無能的冷小姐究竟是成竹在胸,還是對於這挑釁沉不住氣呢?
殷晟睿眉間一皺,終於開口道:“好了,不要胡鬧了。”
冷若雪簡直蠢到了極點,她難道不知道冷若郗是自己的未婚妻嗎?她丟了麵子的話,他這個二皇子又顏麵何存?況且,冷若郗身為將軍府嫡女,一舉一動都牽扯著將軍府的聲譽,冷若雪竟連這也不在乎嗎?
殷晟睿的語氣雖是無奈中帶著寵溺,但任誰都能聽得出其中的威脅之意。
聽到殷晟睿的話,冷若雪眼中的嫉恨更多了幾分,壓抑的眸中帶了一絲瘋狂。
“二皇子您真會開玩笑,雪兒怎麼會胡鬧呢?”
不管怎麼說,對於殷晟睿,她是真心實意的愛了他十多年。十幾年的情意,到如今已化作了執念,縱使她得不到他的心,他的情也不允許落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
任何人都不可以,尤其是冷若郗!
此時此刻,什麼名聲,什麼聲譽,都統統被她拋在了腦後。
聞言,殷晟睿的眸中一抹暗芒直射向冷若雪的眼中,那目光宛如利劍,帶著死生一線的威脅。
冷若雪身子一震,他、他這是什麼意思?從他那眼神當中,他竟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就因為一個冷若郗,他就想要殺自己嗎?
兩人對峙的當口,冷若郗已然站起身來。
“不是說作詩嗎?以何為題?”
帶著渺遠氣息的一言,瞬間打破了殷晟睿與冷若雪之前緊張的氣氛。
“姐姐,不如,以酒為題如何?”
從恐懼中回過神來,冷若雪笑意嫣然,然而那眼眸深處,已是殺意淩然。
你為了她想要殺我,好,那我就先將她冷若郗給毀個徹底!
此言一出,場中人神色又變了幾遍。一個女子,還是素有草包之名的女子,能寫出詩來已是極為不易,而如今,以酒為題?這冷若雪的心思還不是一般的歹毒啊!
女子接觸酒的很少,能寫出酒的深意的人更少。要一個從未寫過半首詩詞的女子寫這個,這不明擺著要看笑話嗎?
一時之間,眾人看向冷若雪的眸中多了幾分深思。
京城第一美人,可不是單有容貌,隻憑文采就能取得的。比這些更重要的,是人品!
素聞冷家二小姐冷若雪心地善良,端慧淑德,可現在,嗬,竟是此般嗎?
不帶冷若郗回答,一旁就有人忍不住出言了。“冷若雪你開什麼玩笑?以酒為題?你確定腦子沒有壞掉嗎?”
隻見一名身著紅色月牙鳳尾羅裙的女子憤然出聲,女子膚如瓷白,眉眼分明,帶著高傲的麵容之上充滿了憤慨,又隱隱有些不屑。她一舉一動之間不似平常女子那般溫婉,卻帶著渾然天成的驕縱。
女子乃是當朝逸王爺的嫡女殷梓瑗。逸王爺不理朝政,專心於山水文藝,為人灑脫而又專情。除了殷梓瑗的母親,也就是逸王妃之外,再無其他女人,也正是如此,逸王爺對這個女兒極為寵愛。
與逸王爺不同,殷梓瑗非但沒有遺傳到半分的清雅文和,反而出落得率直隨性,在一眾大家閨秀之間也算是異類了。
出於性情的原因,她對冷若雪這個惺惺作態的白蓮花很是不屑,而冷若雪對殷梓瑗亦是無半分好感。再加上不分上下的家世,兩人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現在看到冷若雪如此做法,殷梓瑗自然是看不下去首先出頭了。
冷若雪麵色一沉,“郡主慎言,不過是小小的題目罷了,相信姐姐一定可以完成的。”
殷梓瑗不屑一笑,“小小題目?本郡主可是聽說冷若郗草包無能到了極點,現在你讓她作詩,是想要毀了她的名聲呢?還是說本郡主聽到的傳言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的話,那又會是誰放出來的呢?”
麵對殷梓瑗的咄咄相逼,冷若雪的麵色白了幾分。她還顧念著自己的名聲,若是真與她這般不顧一切的吵起來,那才拉低自己的檔次。
隻是冷若雪不知道,她原本積蓄著的名聲早在無形之間被她自己給敗光了。
“嗬嗬,可不可以,問問姐姐不就知道了嗎?”
冷若雪說著,避開了殷梓瑗話中的兩難之問。
殷梓瑗重重一哼,揚起了頭似是不屑再看冷若雪一眼。沉默的意思顯然是同意了冷若雪的說法。要是那冷若郗有點兒自知之明的話,一定會拒絕的。冷若雪,到時候看你怎麼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