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他的車,她明顯的有些不太自在,生怕弄髒了似的。
曾經,她把他當成她的人,在他麵前再怎麼肆無忌憚也沒關係。自從離婚之後,她和他的關係已經區分的很明確,甚至可以說以現在的身份地位八竿子都打不著。自然的,車也是一樣,人家的,和自己的,畢竟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看到她這般拘謹的樣子,古易西心裏那種複雜的情緒又忍不住湧起。
一路沉默,仿佛兩個人都拿對方為空氣一般,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何小白很享受現在的安靜。
古易西冷著臉和她說話的樣子已經在她腦子裏根深蒂固,甚至留下了永遠也無法忘卻的記憶,他能這樣情緒平靜的在她身邊,對她來講,已經是天大的不易。
這樣會讓她覺得,他至少還是有點尊重她的。
何小白的感冒還沒有完全好,忽然鼻子癢癢的打了個噴嚏,已經感覺到有黏黏糊糊的液體呼之欲出。
她趕緊拉開自己的包包尋找紙巾,翻了好幾遍,卻尷尬的發現怎麼也找不到。
奇怪,出門的時候明明放進來了啊。
正在她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張紙巾遞到了她麵前。
抬眼,卻見古易西一隻手伸在她麵前,另一隻手握著方向盤開車,眼睛還直視著前方。
到了這個時候,何小白也顧不上什麼人情不人情,接了過來,淡淡的說了聲:“謝謝。”雖然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接觸。
當她擦完鼻子,再抬頭,一盒紙巾已經放在了她麵前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件小小的插曲並沒有使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任何的變化。
何小白也不會自作多情的把他的出手相助當成任何的關心。
他也不想她大鼻涕流他車上吧,一個女人,單單在他麵前吸溜鼻子也夠讓人惡心的了,如果還熟視無睹的話那不是在惡心他自己麼?
車行駛到半路的時候,古易西接到一個電話。
開始隻是冷淡的應了幾句,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的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掛了電話,立刻踩了油門,把車開的更快了。
看他這麼著急的樣子,難道是古阿姨出什麼事了?
何小白心裏暗暗的著急,卻咬了咬嘴唇沒有多問。
有時候並不需要的過多的言語交流,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就像現在,他們同樣心係的就是古媽媽的身體。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兩個人下了車便大步往裏麵走去,何小白緊跟著古易西的步伐。
上了樓,迎麵遇上了負責照顧古阿姨的護士,她一臉焦急神色,看到古易西更是覺得內疚死了。
“古先生。”走到跟前的時候,才看到了他身後還站著個女人。
顧不上了解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曆,小護士趕緊把古阿姨的情況給簡單說了一下。
中午值班的醫護人員比較少,她照常去取午餐,而正是在這個時候,古阿姨離開了病房,非常湊巧了避開所有醫護人員的目光,一個人離開了醫院。
不過十幾分鍾的功夫,當護士拿著午餐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阿姨已經不見了,當時就急壞了,趕緊到處去找,怎麼也找不到。通過醫院的監控畫麵看到她出了醫院大門。
古阿姨意識還不太清晰,一個人出去太危險。把情況彙報給上麵之後,醫院馬上組織了一批人去找。
小護士都快急哭了,生怕阿姨出事,這麼久來,她每天都陪在阿姨身邊,不隻是擔心要怎麼和家屬交代,她更擔心的,是阿姨的安危。
雖然後來人是找到了,情況卻不容樂觀。
古阿姨在街上四處走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的闖了紅綠燈,被一輛車給撞了。
而現在,正在手術室裏搶救。
“古先生,你是AB型血嗎,阿姨有點缺血,庫房裏AB型血急缺。”看到古易西就像看到了救星,她已經問了很多個人,沒一個人血型能用。
古易西眉頭緊鎖,正在想怎麼樣救他母親的時候,身後的何小白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我是!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