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捂著紅腫的臉頰，畏懼地看著麵前的主子，小心求饒：“柳妃娘娘恕罪！”
柳妃——也就是流柳瞪了她一眼，便將視線收了回來，恰好對上正望向這邊的左君瑤的眸子。
想了想，她挺胸走了進去。
“好久不見。”流柳率先打了一聲招呼。
“是啊，好久沒見了。”左君瑤眯起雙眼打量著流柳，卻看不太清楚，隻覺得對方的五官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隔著好遠她也能一眼認出進來的是誰。
但是眉眼間流露出來的傲慢之氣卻變了，高昂著的頭好似在提醒著所有人她現在的身份。
整體來說，流柳身上的氣質有些刻意而為的無聊感。
“你的眼睛怎麼了？”流柳發現左君瑤的雙眼有些失神，而且有一種失去了焦距的茫然感，為她柔媚的外表徒添了一分惹人憐愛的脆弱。
“沒什麼，意外而已。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錯？”
若說不錯，確實要比之前跟著單嘉淑的時候要好了很多。
現在她是一宮之主，又代替單嘉淑成了莫景璃最寵愛的妃子，除了皇後以外，其他的妃嬪們也都會討好她，按理說她應該很滿足了，不用再過那種提心吊膽、寄人籬下的日子。
但是為什麼她卻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
不過這種話她是萬萬不可能跟左君瑤說的。
在左君瑤麵前，就算她是皇後，也不會得到任何特殊的對待，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皇上對本宮很好。”她淡淡地答道，可是語氣中卻暗含著一股驕傲的意味。
左君瑤笑笑，沒有說什麼。
見慣了其他妃嬪爭相逢迎的樣子，左君瑤這副淡淡的疏離感竟然令她產生了一種自卑。
而她厭惡極了心底的這種自卑的感覺。
“本宮倒是好奇你怎麼會突然回來，還出現在了皇宮裏。你不是逃出了大燕、去找端王了嗎？”流柳緩步移到石桌前，一旁的侍女見狀趕忙將一塵不染的石凳擦了擦，她這才坐下。
“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想回來。”她隻淡淡說了這麼一句，其他並不想說太多。
可是她身旁的侍女可不是這麼想的。
兩人對流柳的樣子很是看不慣，知道她總是仗著自己受寵到處欺壓其他妃嬪以及她們這些侍女，於是左君瑤剛說完，其中一名粉衣侍女便開口說道：“姑娘是皇上親自帶回來的，並交代奴婢們好生照顧著。”
侍女畢恭畢敬的樣子根本讓人想象不出她是在故意說著這樣的話，可是這一番話還是引起了流柳的關注。
“哦？皇上親自帶你回來的？那還真是不簡單。誰不知道皇上不是貪戀女色的男人。說著，流柳嫵媚的眼眸挑向左君瑤，那樣子似乎在說：“你就算是長得美也沒用！皇上未必會寵愛你！”
左君瑤覺得很好笑。
流柳在成為了莫景璃的妃子後竟然也成了爭風吃醋的女子，這還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不過，身處皇宮，這裏的女人們或許也有自己的苦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