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左君瑗紅撲撲的小臉上前主動招呼了一聲，而左芝山僅僅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便算是回應。
一向敏感的左君瑗覺得自家爹的臉色有些不對，膽小的她趕忙收起了嬌羞的心思，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娘陪著她爹回了房間。
“老爺，今天上朝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啊？”
沈柔滿麵榮光，一邊幫左芝山脫下朝服，一邊向往常一樣問一些關於早朝的事。
若在平時，左芝山也會挑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與她說一說。
可是今天他根本沒有什麼心思，便草草回了一句敷衍了事。
“還行。”
依舊處於興奮中的沈柔沒有聽出他在敷衍她，為他換上了家中便服後，隨手倒了杯水遞過去，接著說：“今天耶律將軍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耶律海？”左芝山皺眉，這個時候耶律海送信來丞相府，一定是與左君瑗有關。
莫九霄領兵出征不出十日，他便送來信件，怕是沒有什麼好事！
“說些什麼？”
提起這件事，沈柔就止不住地喜上眉梢，一張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慶過，哪怕是左君瑾成了瑞王妃，她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耶律將軍說這麼久沒見到瑗瑗，甚是想念！若是等待她及笄，怕是思念之情無法自抑，所以想將她接到遼國去玩一陣子，熟悉熟悉將來所要生活的環境，順便兩人也能培養一下感情。”
說完，她頗為感慨，將耶律海大大地誇讚了一番：“人家耶律將軍想得還真是周到！若是真等到瑗瑗及笄，還得有小半年兩人沒法見麵。瑗瑗昨天還剛跟我說有點想他了，沒想到今日就接到了對方送來的信，邀請她去遼國小住。老爺，如果瑗瑗的事情也了了，咱們的兩個女兒都有了好的歸宿，那我這顆心啊可就算是踏實了！”
沈柔還沉浸在自己的一番想象中，沒有看到一旁端著水杯的左芝山臉色已然發黑。
“啪——”
杯子重重碰撞著桌子的聲音將她驚醒，她驚愕地看著左芝山，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的心裏麵就隻有那兩個女兒嗎？！瑤瑤呢？難道瑤瑤就不是我們的女兒了嗎？！瑤瑤現在還在大牢中受苦，你們卻在這邊毫不顧忌地大笑？！”左芝山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她大吼過，自從與她成親以來，他對她始終都是像年輕時那樣溫和，可是這一年來，他卻總是對她大呼小叫，尤其是在與左君瑤相關的事情上。
不過突然之間被他這麼一吼，她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自己現在的情緒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都忘了還有一個左君瑤被關在天牢中。
剛剛還異常喜悅的情緒瞬間沉降下來，想起左君瑤被抓的原因，開口地語氣都有些發虛了：“妾身、妾身當然沒有忘記。隻是家裏好久都沒有這麼令人高興的事了，所以一時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正在盛怒中的左芝山又開口堵住了她的嘴：“高興？你以為這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愚昧！耶律海現在這個時候來信讓瑗瑗去遼國，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也就是你們這一對沒有腦子的母女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落入人家設下的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