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怎麼了?”
楊雲見陳柯在那發呆,上前問到。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好,這樣吧,前半夜你來守夜,後半夜我來。”陳柯收回視線。
“沒這麼嚴重吧?”楊雲覺得陳柯有些小題大做。
“聽我的,小心一點不是什麼壞事。”
打開桌上的罐頭,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晚餐後,陳柯招呼著眾人休息了。
沒過多久,均勻的呼吸聲充滿了整個藥房,經曆了下午的驚魂逃亡,眾人都已經精疲力竭。
楊雲倚在窗戶旁,隔著玻璃仰望著星空。屋外凜冽的寒風正在吹起,玻璃窗不停地擊打著窗框,一陣陣寒風從縫隙裏溜進屋內,楊雲禁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哈了一口氣,窗戶上的影子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旋即又恢複了明淨。樓外的街道上正三三兩兩的走著幾個喪屍,袒露的胸膛上滿是傷痕,尚未結痂的傷口還在不時的流著暗黑色的血,那個喪屍是一個年逾六十的老嫗,蹣跚著腳步,乳白色的眼球機械的轉動,毫無生氣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被腳底下的東西絆了一個踉蹌,那喪屍竟是彎下腰衝著那個物體低吼了幾聲,見沒有動靜,便再次向著前方趕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在哪,也許就是在這漫無目的的行程裏走到終了。
明天就是新年啦?楊雲這樣問著自己。可是,現在沒有一絲新年到來的氣氛,每個人都還在為明日的生計而憂愁著。想到剛剛過去的聖誕節,恐怕很少人還會去記得吧。
搓了搓手,楊雲抬頭看向了靜謐的夜空,亙古不變的月亮此時正高高的懸掛在夜空,如同一柄彎鉤。點點繁星鑲嵌在夜空,年少時的美好願望終於實現,可惜身邊少了個分享的人。不,我身邊還有這麼多朋友!楊雲對自己說道。黑暗重重,沒有燈火,有的隻是對麵建築物的玻璃映照的一點微光。還有就是遠處廣場噴泉裏的一點白光,破落的枯葉及其他撒落在上麵。這黑暗裏的白,隱約讓楊雲感到腐敗和死亡的氣息。
打了個寒顫,剛剛湧上來的倦意被一掃而空,楊雲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鼻子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遠遠的看了一眼藥房的休息室,楊雲繼續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
“刑老大,這次小弟照顧不周,希望您能海涵!”
張子龍拉著一個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說道。
“張老弟這話客氣了,我在這邊吃好喝好,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一邊打著飽嗝,刑老大連連擺手。
“既然邢大哥這麼說,小弟也就放心了。”
“對了,不知道小弟跟您商量的事,您考慮的怎麼樣了?”喝退手下的人,張子龍正色道。
“這個嘛!讓我再想想。畢竟這事不是我做主的。”聽到張子龍發問,刑老大立刻換了一副為難表情。
“MD,父親就應該聽我的話,直接武力解決不就得了,還非得來什麼懷柔政策,現在都TM養成白眼狼了。”
張子龍看著邢家老大的嘴臉惡狠狠地想道。
就在張子龍準備進一步催促的時候,一名士兵急衝衝的走進了房間。
“混賬!不是說了不要進來打擾麼!”訓斥了那個士兵一頓,張子龍才問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如此如此,那名士兵在張子龍耳邊說了幾句話。
拍了拍那士兵肩膀,張子龍笑道:“你很不錯,這個消息來得很及時,先出去領獎勵吧。”
“哎哎!好的,謝謝張少。”
等那名士兵走出房間,張子龍清了清嗓子,看著還在大大咧咧翹著二郎腿的刑老大說道:“既然刑老大還沒考慮好,那就不用考慮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張子龍便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哎!張大少,有話好好說嘛!這是我的確得好好考慮一番啊!一天,再給我一天!”數著一根食指,刑老大說道。
“對不起,一秒鍾也不行!”不由分說,張子龍揚長而去。
“張大少……”
“站住!”兩名衛兵立刻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對了,刑老大,我奉勸你趕緊離開基地吧,你在這裏已經沒什麼作用了。還有,抓緊時間回家吧,說不定還能見到你家人最後一麵,在他們被吃光亦或是變成喪屍之前。”張子龍轉頭說道。
“你什麼意思?”刑老大還想說話,便被衛兵推進了房間。
回到房間裏,刑老大坐立不安起來:“不行,得立刻回去。”
說走就走,刑老大來到電梯旁,按下了向上鍵。大約過了一分鍾,電梯門打開,前麵是一條黝黑的隧道,電梯口站著倆名手持步槍的警衛,也許是得到了指示,這倆名衛兵也沒有為難刑老大,但是眼中的鄙視卻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