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朝天佑元年,新帝剛登基,地位尚且不穩,朝中人心惶惶。
文德帝駕崩,不少妃子還正風華正茂,就或殉葬或守寡,從寵妃變成了太妃。
冷宮之中就有這麼一位,珍太妃。這位珍太妃可確實是個神話,本來隻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被送入宮後因著美貌得聖寵,從小小秀女多次晉升。
可惜文德帝短命,新帝初登基,太後就將珍太妃打入冷宮。
新帝登基,珍太妃在冷宮慕湘殿就爆出了三個月的身孕,是文德帝的遺腹子,太後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看著珍太妃肚子一天天的變大。
慕湘殿的一個小宮女如今就走在偏僻的冷宮。
冷不防在翠綠的樹林裏,看到了一位少年。
少年斜倚在樹上,墨發簡簡單單的係於耳後,垂下幾縷在胸口,平添了幾分邪肆,一身青衣,不是多麼名貴的料子,卻穿出了飄逸,方十四五歲,卻有一身寧靜淡然的風骨。
明明是極其平淡的外貌,組合起來卻驚人的風華,有一種清雅的氣質,讓人如沐春風。
宮女一時竟看呆了,直到那少年輕笑了一聲才回過神來,慌忙行禮道:“見過清王。”
冷宮之中如此的璧人,除了那位宮中禁忌的清王還能有誰?
清王赫連霽又是一笑:“不必多禮。”
宮女幾乎又要醉死在他的笑裏。
(赫連霽默默吐槽:珍太妃手下的人真花癡……)
宮女被美色所惑,暈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去給珍太妃娘娘送粥的,匆匆忙忙向赫連霽告退,又小步跑開了。
赫連霽歎息了一聲,走向冷宮蘭寧殿。
冷宮也很大,赫連霽一直從最西繞回了最東,半路上還下起了雨。
赫連霽也不著急,依舊慢悠悠的往寢宮走。
終於到了,赫連霽的一身青衣也濕了大半。
回到寢宮,剛進殿,就被小太監攔住。
小桂子:“王爺您去哪了?奴才找您半天都沒找到,這都下雨了,您怎麼不注意點,您身子本就弱……”
赫連霽聽著小桂子絮絮叨叨,什麼也沒說。
就等到小桂子說完了,才淡淡的問:“容悅呢?”
小桂子撇撇嘴:“悅嬤嬤被叫去了慕湘殿。慕湘殿那位珍太妃也太不依不饒了,不就是因為上回王爺要了她一副墨寶嗎……”
赫連霽這回沒有笑,靜靜的好像在想什麼,最後卻是嫌惡的看了看身上的濕衣,說:“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唉?哦……也對,您淋了雨,您是該沐浴的,我竟然也忘了……”小桂子又絮絮叨叨說開了。
熱水備好了,小桂子便退下了,清王赫連霽有規矩,沐浴更衣從不要別人伺候,宮人也早就習慣了。
水冒著白氣,霧氣朦朧中遮住了那張驚豔的臉,水麵覆蓋著一層花瓣,遮擋住水下的景色。
突然,珠簾仿佛晃動了一下。
赫連霽眯了眯眼,輕輕說:“進來吧。”
來人一身宮裙,正是容悅,見赫連霽正在沐浴,也沒有太大的奇怪。
幾步來到赫連霽身後,伸出手,一麵為他按摩肩部,一麵道:“殿下,少主來了。”
聞言赫連霽點點頭:“顏也是時候來了,他一向有分寸的。”
容悅又道:“公子晏去了齊山,說是去采那一位藥引,今日剛啟程。”
赫連霽挑了挑眉:“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