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看著麵前阿忠,原名是武忠,五十左右的老者,身材稍瘦,長臉,有一小絡胡子,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散發著精光,一看就知是睿智之人,他跟隨武承嗣已有多年,他不但是武相府的大管家,也是武承嗣的智囊,
武承嗣隨即冷靜下來,坐著胡椅上,雙眼微閉,道:“如本相猜得未錯,應不是他們,他們如有這對策,早對付本相,何必等到今日,”
接著又道:“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簡單的栽髒,可就是讓人找不出破綻,環環相扣,讓人沒法去破解,背後之人對來俊臣、聖人、武三思以及朝廷眾大臣心思都了解的很透澈,先是假突厥之信,編與周興背叛大周,此信引起武三思的注意力,誘使武三思去奏報給聖人,聖人對武三思也是寵愛不已,對武三思的話更是深信不已,一聞周興牽連突厥人,聖上怎能不大怒,聖人最怕的就是背叛,不忠,謀反,這個周興一下子全占了,聖上氣得把此案交與推事院,推事院是什麼地方,那是講理的地方嗎?推事院的來俊臣又是什麼人,他是混蛋,是酷吏,他會判什麼案,沒罪的人都會審出罪,”
武承嗣又站起來在書房渡著步子,低頭思道:“此人真的好生厲害,把此事的每個環節,是誰參與都能預料到,其實這個案子隻要讓別的人去審判,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阿忠心裏一嘀咕,緩緩道:“阿郎,背後之人真有如此厲害嗎,眾人都知周興等人謀反是假,為何聖上卻肯相信,”
武相緩過來神,平靜道:“聖人雖然懷疑周興他們二人不會謀反,但是也知道他們壞事做的可不少,手上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隨便哪一件都夠死上幾回。再說現如今所有物證指向他們二人,與突厥可汗書信來往此事根本無法查證,而本相又被軟禁在府第中,朝中依附本相的大臣又不敢出言求情,這時狄仁傑和岑長倩等人又一齊向聖人彈奏施壓,聖人總不能自己站出來為他們開脫,”
接著又道:“再說聖人在宮中見過太多背判,陰謀,爾虞我詐,對任何人隻信其七分,又因周興與突厥人書信來往和陷害黑齒常之等之事,聖人總要給朝中大臣一個交待,所以才讓丘神績一人擔責,把周興流放而已!”
“喏,還是阿郎分析的對,”阿忠敬佩道,
“阿郎,現如今聖人麵前紅人是禦吏中丞來俊臣,如把他拉進陣營,對阿郎或許有很大的幫助,”阿忠道,
“本相之前也有曾想過,不過此人就是一個潑皮,油嘴滑舌之人,隻忠於聖人,不過給他點好處,讓其為本相做點事,相信他不會拒絕,”武承嗣緩緩道,
李大魚坐在書房裏閉著眼睛,沉思了大半刻,依然沒有什麼好的主意,旁邊坐著楊開、蘇大、小武、小六子四兄弟,小六子站起來道:“三哥,你別裝睡呀,你再想個法子,讓周興永遠翻不了身才好,”
蘇大斥道:“別影響三弟,讓他靜靜,”
“有了,竟然官場不能置他於死地,那我們就從江湖中著手,”李大魚睜開雙眼,壞笑道,
“三弟,你是想在流放途中做手腳,暗殺,還是下毒,”蘇大道,
“三哥,看你人長得一幅君子模樣,可做的事怎麼一點也不光明利落,都是下三流的行為,”小六子打趣道,
眾人哈哈大笑,
李大魚無奈,這小子老是跟自己抬杠,笑道:“管它是幾流,隻要事成就行,”
如果周興出事,武則天會不會大怒派狄仁傑去查訪,”楊天不禁疑道,
見二哥蘇大也望著自己,看來他也有此意,二位大哥都對狄仁傑心生懼意,可想而知狄仁傑辦案名聲非同一般,李大魚笑道:“狄仁傑為國為民,公正執法是個大忠臣,可也不是迂腐之人,他可圓滑得很,要不然也不會在周興入獄時,夥同其它宰相大臣在周興身上狠狠的踩上一腳,這點倒不用擔心,他們巴不得周興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