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聽到那個名字,皺眉偏過頭,然後果斷起身。
“抱歉,顧總,我去一下洗手間。”她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桌。
顧淮琛想挽留又不好直接掛掉華藍電話,隻能眼睜睜看著路曼離開視線。
他的語氣頗有一些不耐煩:“昨晚不是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嗎,華藍,我們很早以前就已經結束了,以後你有事,請聯係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不要找我。”
電話那頭泫然欲泣“難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嗎?”
“我生病了,頭好疼,家人都不在家,我不知道在這個城市還能找誰。”
“阿琛,你當真那麼狠心?”
華藍聲聲哀怨,最後一句哭腔更是可憐,顧淮琛無法再對這樣一個渾身不設防的弱女子說出任何重話,他感到了從心而發的疲憊。
“阿琛,我現在頭好暈,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保持清醒多久,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好。”顧淮琛無從拒絕。
他買了單走出餐廳,午後有溫暖的夕陽,他的心頭卻冷冷的,即沒有多焦急,也沒有多擔心。
華藍一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更一個懂得保護自己的女人,他不相信她的病情會有多嚴重,但他知道,她做出這一出戲,無非是想見他。也好,反正今天和路曼談不出成果,他就去見一見華藍,也好徹底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昨晚的宴會套間裏,華藍話裏有話卻不明說,最後兩人間隻剩下寒暄與沉默,她在離開時雙眼垂淚,用沙啞的嗓音問:“阿琛,真的回不去了嗎?”
顧淮琛狠了狠心,說出了讓華藍以後不要再聯係他的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之間回不去,這麼多年,他沒有再愛上一個人,隻是因為沒有再找到一個值得愛的人,而不是別人以為的對前緣念念不忘。
華藍,終究隻是他年少時的一段回憶,是過去式。
華藍終究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在她玉一般的麵龐上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她用紅紅的眼睛看著顧淮琛,希望得到一句安慰,一個擁抱。
但沒有。
顧淮琛下定決心的事很難得到改變,他最後也隻是用紙巾擦幹華藍的眼淚,目送華藍離開他的房間。
華藍與路曼像是兩頭正在吞噬他的異獸。
他打開籠子,想放一人自由,想照顧一人一生一世。
可惜兩麵僵持,最後隻有籠子八麵透風,他什麼都沒有。
顧淮琛打算開車去華藍家,但正值下班高峰期,車被堵在車流裏動都動不得,他左手緊握住方向盤,右手艱難的掏出電話來給路曼打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連續打了三遍都是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