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瘋了?”路曼怒氣衝衝,又衝著路濤道,“你還不走,等著被打死嗎?”
路濤不敢留下來,一瘸一拐地跑了。
“我不想聽他說話。”顧淮琛冷冷道。
“那你讓他閉嘴不就行了,動什麼手!”
顧淮琛輕哼一聲:“麻煩。”路曼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她算是服了。剛準備轉身回家,眼角餘光卻看到顧淮琛的手背。
“手伸出來。”路曼皺著眉頭。
顧淮琛受寵若驚,別扭伸出手——這時他才看到自己的關節處都流出了血,火辣辣的疼。
路曼覺得自己真是甩不掉眼前這個二缺了。
“跟我上樓,房間有藥。”
“嘶——”碘酒滴到傷口上,猶如在傷口上撒鹽,顧淮琛沒準備好,猝不及防地叫了出來,
“現在知道疼了,打人的時候怎麼不收斂一點?”路曼沒好氣地說道,手底下的動作卻更加小心起來了。
顧淮琛看著認真為他上藥的路曼,黑色長發覆蓋在肩頭,有幾根不小心落在他的胳膊上,一陣一陣的發癢。
睫毛長長的,眼睛很大很亮,想時時刻刻都讓人覺得心動,隻要多看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不由自主地陷進去。
還有嫣紅的嘴唇,雪白的肌膚,修長的脖頸……
顧淮琛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發幹,手心發燙,連路曼說什麼都沒有聽清。
路曼全神貫注地為顧淮琛處理好傷口,細心地上了繃帶。
“好了,記得別沾水。”路曼站起來收拾醫藥箱。
顧淮琛這才回神,點點頭:“知道了。”
傷口處理完了,顧淮琛也該走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顧淮琛就想在這裏多坐一會兒,看看她米色的沙發,陽台的綠植,還有——為他忙忙碌碌的路曼。
他害怕路曼下一句就是逐客令,幹脆反客為主,問道:“你和你——你和路濤,怎麼回事?”
路曼正在蹲下來放醫藥箱,聽到這個問題,身體不由得頓了頓。她一直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親生女兒不受待見的故事,世界上比她慘的人多了。有些事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但是顧淮琛問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心裏有一絲委屈,正在緩慢發酵,醞釀出眼淚。
覺得無所謂的事情,大概是一直沒有人來問一問吧。
路曼淡淡道:“沒什麼好說的,隻不過三觀不合,所以住不到一起去。也不想見麵。”
顧淮琛等了一會兒,等到了這麼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隻好道:“需要我幫忙嗎?”
路曼站起身來,輕鬆道:“不用了,這麼一頓打之後,他應該很久都不會來了。”
顧淮琛點點頭。
又一陣安靜。
路曼看了看顧淮琛,還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半分起來的意思,又不好下逐客令,隻好問道:“時間不早了,你要留下來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