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琛!”路曼坐在地上,顧淮琛躺在他的懷裏,毫無知覺。
路曼隨手一摸,就是滿手的鮮血,周圍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顧淮琛你醒一醒,醒一醒!”路曼抱著顧淮琛,慌亂不已。
街角響起警笛聲。
顧淮琛很快被送上救護車,路曼緊張地坐在旁邊,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她很清楚,黃毛那一滑板,本來是衝著她來的,是顧淮琛硬生生的替她挨了這一下,現在她好好的坐在這裏,除了流眼淚以外毫無用處,可是顧淮琛卻人事不知。
要是顧淮琛真的出了什麼事,路曼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顧淮琛送到醫院就開始搶救,路曼抱著雙膝,盯著手術室的燈,眼睛眨都不眨。
幾個小時後,顧淮琛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路曼連忙站起來,起來的太快,他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大夫,他有沒有事?”路曼的聲音都在顫抖。
“放心吧,已經縫合了傷口,不會有什麼大事的。”醫生摘下口罩。
路曼緊繃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下來,千恩萬謝過醫生之後,跟著護士去了病房。
剛剛做完手術,顧淮琛還在昏迷狀態。路曼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害怕打擾到他。
“護士小姐,請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路曼問道。
“明天早上麻藥過了他就醒了。”護士調整了一下輸液瓶,叮囑了一下,就出去了。
路曼隨便找了個凳子,坐在顧淮琛的麵前。
顧淮琛現在的裝扮其實非常狼狽—腦門被一圈一圈的紗布纏著,臉上還貼著幾張創可貼,手臂上還有剛剛打架留下來淤青誒,完全沒了顧少應該有的飛揚跋扈。
要是放在平時,路曼絕對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拍幾張讓,瞬間發上網絡,以解他心頭之恨。
可是現在,路曼隻是靜靜地坐著,等著顧少醒過來。
此情此景,大概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吧。
顧淮琛是被疼醒的——麻藥散去之後,後腦勺的傷口隱隱出痛,提醒他昨天晚上受了皮開肉綻之苦。
“水——”他嘶啞著開口,一個晚上,嗓子都要幹的冒煙。
一夜未睡的路曼,見顧淮琛總算發出點兒聲音,驚喜不已:“顧淮琛,你終於醒過來了!”
顧淮琛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路曼的眼睛紅的像兩隻兔子。
“我住院了?”顧淮琛反應了過來。
“嗯。”路曼點點頭——為了救我。
顧淮琛回憶起昨天晚上,突然想起來:“那個黃毛呢?你受傷了沒有?”
路曼的眼睛好像又紅了幾分,她哽咽道:“我沒事。後來警察趕過來了。”
“那就好。”顧淮琛總算放下了心:“你沒事就行。”
顧淮琛這句話,可是一點兒也沒摻假——他是真的慶幸路曼沒事,要不然,他非得斷了黃毛的手。
“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有沒有事?”路曼問。
顧淮琛想笑一笑,但是發現自己一動就疼,不敢造次:“我現在不是醒過了,不會有什麼事。”
醫院又不是第一次進,他不至於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