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商場上慣用的手段,簽訂合同的地方,往往不是在會議室,而是在酒桌上。
顧淮琛當然不會拒絕。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晚上,顧淮琛有好幾次想走,但是看到路曼愧疚的表情,他剛才起的腿又重新放下。
回去了就看不到了,顧淮琛這麼想著,反正回去也沒意思,就這麼坐著吧。
好不容易結束了飯局,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顧淮琛倒是還好——酒席上沒有人敢灌他酒,但是也喝了一些。
路曼滴酒未沾,主動承擔起照顧顧淮琛的重擔——但是這重擔也太重了吧,路曼看著就差整個人掛在自己肩膀上的顧淮琛想。
“喂,也沒見你喝多少呀?怎麼醉成這樣?”路曼一邊扶著他,一邊問:“你難不難受啊?想不想吐?要不要去路邊坐一會兒?”
顧淮琛眯著眼睛,任由路曼把自己拽著走,隻是裝醉,一句話也不說。
拖著一個醉鬼,是根本打不到車的。走了好一會兒,路曼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街邊的長椅上。
旁邊“醉酒”的顧淮琛不吵也不鬧,閉著眼睛坐在路曼旁邊。路曼擔心他難受,湊近觀察,想看他臉色怎麼樣。
昏黃的街燈照在顧淮琛的臉上——路曼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有點快。
近距離觀察下,顧淮琛的睫毛很長,精致的五官像是被雕刻過。
路曼看著看著,顧淮琛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她立刻坐好,是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當然,他也沒有空閑時間觀察顧淮琛到耳朵是不是紅了。
路曼隻想趕快把這個醉鬼弄回去,自己好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但是現在看來,她願意用自己的一晚上睡眠時間,換這個醉鬼良心發現,重新獲得完好的行走能力。
旁邊的顧淮琛突然動了一下,路曼一鼓作氣,把他扶起來,突然,路曼的肩膀被過路人撞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美女,不好意思啊!”那撞了路曼的人又回來。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染著一頭黃毛,嘴裏叼著根兒煙,渾身破洞,腳踩著滑板,流裏流氣。
路曼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拉著顧淮琛就要走。那黃毛卻拉住路曼的胳膊:“美女,這是你男朋友啊?”
一口煙全噴到路曼的臉上。
“美女,跟我玩玩兒唄,保證不讓你吃——”“虧”字還沒有說出口,黃毛的腮幫子便挨了了重重的一拳,強大的衝擊力讓他直接摔了出去。
“這一拳頭,是教你做人的。”顧淮琛收回拳頭,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黃毛。神色清明,下手快準狠,完全不是一個醉鬼應該有的狀態。
“你他媽——”黃毛想要上去,為自己討回尊嚴,但是又忌憚眼前的男人。
“滾。”顧淮琛陰狠狠的看著地上的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