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天已是亮了,您看……”整個晚上雪晴都呆在正宮中一夜無眠,隔著一道牆,是舒翎的天堂,又或者是地獄。
“再等等吧。”瞧了眼寢宮的方向,沒有了寒符石在身,體內的寒氣隱隱有暴走的嫌疑,雪晴現在隻有努力保持意誌來壓製體內的寒氣,以免造成更加難以收拾的局麵。
“可是……”木棉想說再過會兒早朝就要下了,按照以往的慣例,皇上肯定是要到鳳鳴宮來逛一圈兒的,倒是看在這番風景該如何說得清?
當然木棉想得到這點,雪晴又怎麼會想不到,腦內飛速轉動,想著該如何擺脫現在的困境。
按理說舒翎的到來宮外的人應該是不知道的,那麼昨夜的情境在外人看來就是陳東國的太子殿下來到鳳鳴宮後一夜未歸。
一夜未歸!還是他國的太子,若是被那些個造勢的人說成兩人通奸,且罪名還被證實的話,想來她的下場不言而喻。
“……大師姐……?”心亂如麻的雪晴無意間看見托著疲憊身體出來的舒翎,顫悠悠的將那寒符石還給自己,接觸的一瞬間雪晴明顯感覺到了舒翎指尖的寒冷。
果然寒符石對於舒翎來說也太過陰冷,若非大師姐功力深厚,恐怕是熬不過來,就算救得燕瑛,自己也是難逃命運的安排。
原來她是用生命在救燕瑛!雪晴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先前大師姐的光輝形象太過耀眼讓雪晴忘卻了她從未借助過寒符石這件事。
“師姐,你沒事吧?”雪晴急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舒翎,淩亂的頭發和憔悴的眼神都在告訴雪晴現在舒翎的狀況很糟糕。
“……你放心,他……已經沒事了……”舒翎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為的是讓雪晴安心,接著順勢倒在雪晴身上,悄聲在雪晴耳邊說道,“剩下的不用擔心,我會幫你。”
既然太後不仁,也別怪她不義,若是隻針對她,她都認了,隻不過太後選錯了對象,竟是想要燕瑛的命,若非她即使發現,恐怕今日見到的就是燕瑛冰涼的軀體了。
一想到這兒舒翎就是一陣心悸,“……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說著舒翎又往寢宮裏走,試圖抱起燕瑛。
看到微微恢複血色的臉頰,雪晴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下心來,“你要帶他去哪兒?”
“不帶他走……難道讓琅琊看見?”舒翎反問,抱起燕瑛便要離開。
“等等,大師姐,你這樣的身體怎麼走得出去?”雪晴上前攔住舒翎,寒符石的副作用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抗下來的,全身變冷如冰窖的肌膚就是使用寒符石的過度的副作用之一。
“但我不能害了你。”舒翎執意要走,但現在的她哪裏是雪晴對手,一個反手將燕瑛攬入懷中,“由我來送吧。”
“……也好……”舒翎冷冷的盯著燕瑛和雪晴,溫度從懷裏抽出的那一刻,意外的有點失落。
不過也好,這件事燕瑛遲早會知道,乘著這個機會消失在他眼裏,為好為他化過一劫。
想想她舒翎一生什麼時候如此為別人想過,雪晴的闖入是個意外,那……他或許也是個偶然,不過是從新回歸於一個人的生活,又有什麼可傷感的?
寒符石的能力抱著一個人穿梭在北秦皇宮中對於雪晴來說並非難事,不一會便到了燕瑛暫住的庭院,將其好生放於床上,蓋上錦被,確認沒有其他異常後才緩緩退去。
誰知在宮門輕微關上之後,那雙方才還緊閉的眼悠悠睜開,模糊的視線倒映出雪晴熟悉的身影。
原來是她救了自己?燕瑛莫名的高興,心說自己在她心上還是重要的存在。
隻不過這次的誤解差點讓他害死了雪晴,傷透了舒翎。
“皇上,您怎麼來的這麼早?”焦急的等待在宮中的木棉小心髒那個砰砰直跳,就怕皇上突然到訪恰好撞上雪晴不再宮裏的時間。
“貴妃呢?他好嗎?”琅琊開口便是噓長問短的打探雪晴的消息,昨夜並非是他不想來,而是最近公務太多,實在忙不過來,一直到深夜都還在召集大臣們商討會議,無暇顧及雪晴,等到今日下了早朝,乘著順路的時間前來看看雪晴,一個人呆在宮中難免寂寞,還特別是像她那般活動慣了的人,想來困在華麗的皇宮中也是很委屈她自己了。
天下有人肯為他做到這份上,還是自己喜歡的女子,夫複何求?
琅琊這邊是激動萬分,木棉卻是忐忑不安,反正在她出門迎接琅琊的時候她家主子還未回來,此刻到底在不在宮中還很難說,到時候該如何掩蓋過去?現在想想木棉都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