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太子孤身一人來到北秦,作為北秦皇帝的妃子,接見下太子殿下有何不可?”翎妃不緊不慢的回答,說的倒是有理。
“妹妹別急啊,姐姐有沒有說妹妹有錯,更何況這次的事件定要依靠燕瑛殿下才能夠完成呢。”
“哦,德妃此話從何說起啊?”太後呷了一口,準備慢慢聽德妃道來。這個德妃平日裏看不出來,到了關鍵時刻卻還是有點作用。
“啟稟太後,德妃之後所言皆是細心觀察,句句屬實之言,還望太後明察。”德妃突然行大禮,托大詞,像是要將最為重要的東西交付出去的感覺。
“但說無妨。”後*宮的俗爛塵世那還有她沒見過的,不過就是忍受不了寂寞,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罷了。
“其實,臣妾這幾日觀測下來,臣妾覺著燕瑛太子喜歡儷貴妃。”
“此話當真?”太後聽聞此言眼睛都亮了,作為帝王,若是自己最愛的女子和別人通奸,順帶懷上了別人的骨肉,饒是琅琊再寵愛雪晴,也會被這等背叛的怒火延燒殆盡,順帶捎上了陳東的把柄,自家太子禍亂北秦後宮,整個陳東的臉麵也是蕩然無存,這對於戰後割據的勢力來說無意是一記強心劑。
“當真。”豈料回答太後的並非德妃,而是一直保持無所謂態度的翎妃。
“這……”看到不僅連德妃這般說,連帶著與燕瑛太子走得很近的翎妃也如此說,那應該是錯不了了。
“哈哈,真是天助哀家,天助哀家。”太後長笑三聲,本以為被那個儷貴妃壓得毫無喘息之力,誰料老天卻是送了一個巨大的禮物給她。
“即使如此,那何不幫陳東殿下一把,看人家千裏迢迢來的也不容易,送個順水人情給他,說不定日後他還會感恩戴德,回報恩德呢。”
“太後娘娘聖明,德妃(翎妃)歎服。”
舒翎臉上城府於太後,心裏卻是一震反胃,她可沒有德妃那種趨炎附勢的能力,向來直來直往慣了的她委屈自己還真有些難受。
“翎妃,將這個東西收好,到時候自會有妙用。”太後笑著將一包白色的粉末交給翎妃,之後便讓她們各自回宮,等候時機。
當夜,舒翎注視著從太後那裏拿來的粉末良久,連琅琊來到她身後了都未曾注意。
“在看什麼呢,那麼出神?”
“沒……沒什麼。”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藥品,舒翎驚慌的起身讓座,“皇上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
“早?!”琅琊似是不確定的看了看窗外,月色上升,夜籠寒水,以往這個時候他們已是開始談論事情了,而今他姍姍來遲,不過是去看了看雪晴,但舒翎卻說他來早了,琅琊這般分析,更是覺得今日的舒翎有古怪。
“你今日去了太後那裏?”直覺告訴琅琊舒翎的怪異應該和太後脫不了幹係,儷貴妃又有了身孕,若是真的等儷貴妃誕下皇室,太後的位置便是搖搖欲墜,那個老狐狸怎麼可能放任如此大的危機不有所動作?
“嗯。”舒翎隻是單點的用鼻音回答,抱著她的琴坐在一旁,“不知皇上還願不願意再聽舒翎彈奏一曲?”
“翎妃今日好興致,竟是想要撫琴?”想來自從那日在花語閣中聽聞舒翎彈奏一曲以後,便再也沒有聽過她的琴音,先下被舒翎提起來,琅琊還真是有點想念了。
指尖在琴弦間流轉,一串兒流利的音符傾斜而下,如珍珠落地,風鈴搖曳,舒翎彈得真切忘情,似是置身於音樂的幻境之中。
“娘娘,你聽,是琴聲,木棉從沒有聽過如此美妙的琴聲啊。”剛好送走琅琊沒多久,從儲秀宮那邊傳來的陣陣琴聲響徹宮廷。
是她在彈琴啊。雪晴聞聲走出鳳鳴宮,想著原來每次聽聞她彈琴都是一場血流之戰,而今再度聽見她的琴聲,是不是也意味著……
看來太後終於忍不住了啊,手順勢往下撫上自己的肚子,成敗在此一舉,孩子,你可不要怪母親心狠,那也是迫不得已。
閉上眼,心裏是太後所說的話,燕瑛,琅琊,雪晴,三個人的臉麵不停的在舒翎腦海中回蕩,久久不能平靜。
做與不做,如何做,全在舒翎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