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占領的位置是一處高地,邁克帶領一排士兵在下方攻擊,我和柯秋莎帶著兩個排,來到了敵軍後方的一處窪地,我們匍匐下來,將身子隱藏在厚厚的草叢中,然後三排兩名背著火箭彈發射器的士兵把沉重的武器架起了起來,另外背負著彈藥的士兵將火箭彈裝填進去,兩枚火箭彈劃過夜空,直接落在了敵軍的營地中間。
“轟隆”一聲巨響,數不清的人被炸得血肉模糊,我們隱藏在草叢裏朝他們射擊,慌亂中的敵人甚至都找不到槍口的位置,就被奪取了性命。
一排的士兵順勢而上,在我們的火力掩護下,輕而易舉的就突擊了進去。
兩個營的兵力被一排衝散開來,我們二排和三排並沒有急著現身,繼續埋伏在草叢裏麵,待到潰散開來的敵軍往後方撤退時,我們才猛的竄出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沒用多久我們就全殲了這批主力隊伍,三個排彙合到一起的時候清點了人數,一排陣亡兩人,二排和二排各陣亡一人,這應該算得上是很大的勝利的。
邁克擦了一把臉上如雨的汗珠:“把基地全部炸掉,然後撤退。”
一排攜帶了迫擊炮的士兵走在最前麵,我們再次靠近了這個軍閥的總基地,現在已經不知道剩下的那些殘兵躲到了什麼地方。
迫擊炮不斷的發射出,一團又一團的火光爆炸開來,一頂頂的帳篷燃燒著。
“我看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了,咱們返回駐紮點吧。”柯秋莎說,我們沿著一條下坡路,離開了彌漫著燒焦氣味的戰場。
第一仗雖然不是太驚險,但也讓我感覺到了在**拚殺中沒有的驚心動魄,並不是因為把冷兵器換成了殺傷力更大的熱武器,而是麵臨的全部都是軍人,軍人身上的那種威懾力和**人士比起來,是截然不同的。
一路上邁克抽著濃烈的香煙,把步槍扛在肩上,和我們大談以前參加作戰的經曆。
“今天這個根本算不上打仗,上一次我在阿富汗執行任務,開著坦克橫衝直撞,那個才叫過癮!”邁克豪爽的哈哈大笑,聲音在山穀裏久久的回蕩著。
“還有一次,我們一個班的士兵和部隊走散了,被德國正規軍一個連圍困起來,硬是靠著狙擊手打掉了對方的機槍手我們才有機會逃出去,那一次真的算是九死一生。”
“其實剛才我們一排發動攻擊的時候也挺險的,要不是火力配備過硬,直接就被壓下來了。”
“來之前我聽說小暮是第一次帶兵上戰場?”邁克吐出渾濁的煙圈,我鬆了一口氣:“是的,剛結束完個人任務,一回到基地就到三營二排了。”
柯秋莎拍了拍我的後肩膀:“之前我就聽說了,一直很想和你過過招討教討教啊”
“恐怕想和暮倓楓過招的不止柯秋莎排長一個人吧?”一名銀色短發的瘦高男子道,我看了看他,麵部有些雀斑,額頭上有一塊皮被擦破了,顯然是在剛才的戰鬥中留下的傷疤。
邁克大聲的笑了笑:“漢森,那你就試試看能不能和這個最近在鬼符榜上火熱的新人過二十招吧!”
“還是等晚上好好休息下,明天再比試也不遲啊。”柯秋莎說,“接我們回基地的飛機應該是後天抵達,明天咱們好好切磋切磋。”
就這麼一路閑聊著,我們走回了原本駐紮的地方,大家似乎已經忘記了戰死的四名同伴,在洗漱之後,三個排圍坐在一片空地上升起篝火,烤起了羊肉。
邁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了濃烈的白酒,每個人都用大碗喝著酒,撕扯著油膩膩的烤羊肉。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傭兵生活?
似乎這對於他們這樣的男子來說,的確是很刺激的,不僅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還能享受到這樣的非凡經曆。
蘭陵直接告訴我,大部分的傭兵都是重刑犯或者部隊上犯事逃離出來的,鬼符或許是一個避難所,也是一個繼續罪惡的溫床,在這裏他們可以繼續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外界的束縛。
我坐在他們的中間,也一樣的大碗喝著白酒,大口吃著羊肉,血腥的味道還沒有散去,清晰而又深刻的籠罩在我的世界
邁克唱起了一支民謠,聽曲調應該是密西西比的歌曲,他借著酒興,哼唱著,似乎深深陶醉其中,其他人也跟著打拍子,整個篝火堆顯得一片熱鬧。
“我想你很快就會習慣並喜歡上傭兵生活的。”柯秋莎挪動位置坐在了我的旁邊,端著白酒喝了一大口:“我知道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今朝有酒今朝醉’,現在不正是如此麼?”
我淡淡一笑,仰頭把碗裏的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