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回到我的病房,坐在我的床邊上:“白道上的你準備怎麼做?”我躺在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根據閻學武的意思,是要將所有投資長刀南北市場的企業全部套住,讓他們資金凍結、產品滯帶,然後切割掉他們的產業鏈,將大部分股份轉移到我們的掌控中。”
“那樣的話就有大量的產業在我們手中?”燼問。
“嗯,是這樣的。然後我們把他們在其他領域和地區的商業都牽扯進來,多少會對他們造成一定的損失。”我說,“隻是大部分還是由閻學武完成,我們隻是負責收尾。”
這時,燼的電話響了,是一條短信。
“是伊韻發來的,說晚上讓我們去他們那裏,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商量。”燼看了短信後說道。“重要的事?”我覺得可能有不祥的預感要發生。
“你先躺著,我去找人給你弄點你喜歡吃的東西。”燼起身來,穿起放在床尾的外衣,“想吃點什麼?”
我躺在被子裏,笑了笑;“隨便吧,其實我不想吃什麼好的東西,倒是很想吃酸辣麵。”
“嗬嗬,都這麼多年了,還是喜歡吃酸辣麵。那你好好躺著,我叫人給你買,順便再給你買一隻烤雞,得補補身子啊,不然哪有力氣啊?是不是?”燼笑著,替我蓋好被子,然後轉身出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刻。
忽然想起枕邊的木匣,我坐起身來,靠在枕頭上,拿起手邊的木匣。
匣子由漆黑的烏木製成,上麵雕刻著一個古老的圖騰。我打開木匣子,九節紋龍槍安靜的躺在匣子裏。淺金色的棍子,每一根上麵都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每一條都形態各異,好似要從上麵躍下來,騰飛至九霄之外。
每一根棍子由一條銀色的鏈子鏈接,棍頭與棍尾各有一個鉤和一個環,可以在需要時組成一根長棍。而最後一根棍子,則比其餘八根棍子長出數寸,上麵有一道暗槽,和三個明槽。
棍子旁邊放著的,正是那一柄鋒利無比的槍頭。槍頭長十二寸,呈銀色,幽幽寒光直直的射入我的雙眸。
這一杆紋龍槍,不知經曆了多少年代的洗禮,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
我不由得想到了卓爾,那個看似彪悍,卻有著一顆善良心靈的男子。他就是為了救我,為我擋下馮嘉邑的一槍,才失去生命的。
為什麼這個世界時這樣的殘酷?分明卓爾已經回心轉意,願意做一個好人,卻為何還要奪取他的生命,奪取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
眼角一陣發酸,忍不住落下淚來。
卓爾,你走好。我心裏默默的念著……
放好紋龍槍,蓋上匣子,我躺在床上,靜靜的閉著眼,讓思緒放鬆。
胸前冰涼的十字架泛著冰涼的光澤,透過我的皮膚,滲透進我的體溫。
“楓,好吃的來了哦。”燼這時開門走了進來,小聲的對我說,他手裏提著幾包東西,看來買了不少吃的。我也不清楚我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買那麼多,咱倆吃得完麼?”我沒好氣的說,再一次從床上坐起來,靠在枕頭上。
“怎麼吃不完嘛,累了這麼多天,也該好好補補了唄,反正用的不是咱的錢……”燼做了個鬼臉,從一個口袋裏端出一碗打包好的麵,“來,你要的酸辣麵,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聽說那裏的酸辣麵很好吃,我就讓人去買,嚐嚐。”
我接過碗和筷子:“聞著是蠻香的。”我夾起一觜麵條,麻辣的香味頓時彌漫至整個口腔,麵條筋鬥、麵湯酸辣,尤其是辣椒十分新鮮。“好吃。”我說道。
不過我卻總感覺少了一點什麼,吃不到一種曾經熟悉和喜歡的味道。
燼拿出烤雞、醬鴨、鮮蝦等加工好的食物,擺在床頭的櫃子上,又拿出兩罐飲料來:“來來,嚐嚐這醬鴨。”說著,燼撕了一大塊鴨腿給我。我接過來,咬了一大口。現在的我其實真的很餓,消耗了那麼多的體力,又連續昏睡了那麼久,的確應該補充食物了。
吃完東西,燼收拾打掃了一下,讓我再休息一會兒,他坐在一邊翻閱著一本雜誌。
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咱們現在去伊韻他們那裏吧。”我說。“好吧,我正想叫你起床呢。”燼起身來,扶我下床,替我換上衣服後,我們兩人走出了病房。
走到走廊的出口,把守在這裏的一名冷月堂成員問:“上官兄不是在休養麼?你們怎麼出來了?”燼瞪了他一眼,“上官兄想出去散步,透透新鮮空氣。”
我們兩人走出醫院,打了一輛車直奔伊韻他們的住處而去。
燼的手機上這時又收到溟靛霏發來的短信,讓我們趕快到他們那裏去。
我對坐在前排駕駛室裏的出租車司機說:“師傅,麻煩開快一點行嗎?”司機聽後,將車速稍微提快了一些。
轉過數條繁華的街道,我們來到了伊韻他們的住處。下了車,確定附近沒有可疑人員後,我們立刻朝他們的公寓跑去。
來到伊韻他們的公寓,四個人都在這裏,似乎正在商量著什麼極為棘手的事情。
我們圍坐在客廳裏,Frank對我們倆說:“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消息對於我們大家都是十分不利的。”
不利的消息?難道計劃出現漏洞了嗎?
“你們說吧,我們心裏有準備。”燼回答道,“到底是什麼不利的消息?”
Frank看了看伊韻和溟靛霏,他們都神色極其凝重。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問Frank,看得出,這件事絕對不一般。
“鬼符的真正勢力,遠遠不止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伊韻說。
“你的意思是”燼不太明白,我也是一頭霧水。
“鬼符除了我們知道的九個人,以及那些外圍成員以外,真正的主力還隱藏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Frank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