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名冷月堂成員和刑煞堂成員廝殺在一起,可我知道他們不會隻有這麼多人留守在南雲街。
我一直跑出兩條街,來到一座公園。此時公園裏早已沒有人遊玩,漆黑的公園內如此安靜。我冷冷的笑著,步子慢了下來,緩緩的走著。身後也傳來了遠處的腳步聲……
轉過身,孫亞、鄭龍、韓炳濤、嶽秋、靈元、黑澤帶著數不清的黑衣男子正麵圍住了我。
“你認為你還跑得了嗎?”黑澤提著開山刀,上前幾步,看著我說。
我冷冷一笑,我知道他活不過十秒鍾,潛在的威脅讓他們無法感知……
黑暗中中有細微的子彈劃過空氣的聲音,“碰!”黑澤的頭部在黑暗中炸裂開來,如黑夜綻放的血蓮,那殷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合著碎肉迸射出來,血腥味頓時彌漫開來……
所有人一震,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惶恐的張望著黑暗中潛伏的危機。他們是亡命之徒不假、他們是冷月堂的精銳不假,但他們是同樣人,有人與生俱來的恐懼感,對未知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他們不知道黑暗中埋藏了多少人,有多少支槍口對準著他們,所以他們的心中已經有些自然的膽怯。
“你早就設計好了?”靈元問,他顯得有些鎮定。我撫了撫吹散在風中的長發,右手提著冰涼的血靈斬:“沒錯。”
黑暗中漸漸有暗流在湧動,數不清的人從黑暗隱蔽的地方走出來,每個人一身灰色的大衣,手中一把戰刀,死死的望著冷月堂的人。
而我的身邊,也走出了幾個身影。燼、井木岩、莫非。
燼手中端著一架狙擊槍,是我們從鬼符基地帶來的一把槍。井木岩和莫非手裏都提著一把戰刀,大量的震天幫精銳成員開始呈壓縮狀向冷月堂逼近,把冷月堂扣在了半包圍中。
“殺!”韓炳濤揮起一把戰刀,朝我們衝來,身後的冷月堂精銳再也顧不得膽怯,殺氣取代了一切,直接和震天幫的人廝殺在一起。安靜的公園內,一時間沸騰了。
燼把狙擊槍扔在一邊,從背後抽出一把戰刀,加入了戰局。
此時,想必慕容諾那邊的戰鬥也正激烈,那名擅長飛刀的女子會去配合他,應該沒多大問題。
我揮動血靈斬,迎上了靈元,燼對上了嶽秋。
我已經消耗了大部分體力,現在硬戰十分吃力。手中的血靈斬連連招架,才能抵擋住靈元的攻擊。而燼和嶽秋的打鬥卻不分上下,一時間難以擊殺對手。
冷月堂的成員雖然是精銳,但由於追擊了這麼遠的路程,多少有些疲憊,而震天幫的人早已埋伏在此,所有他們並沒有占到任何優勢,氣勢被震天幫完全壓了下去。
靈元一刀狠狠的斜劈了下來,我忙後退幾步,如果硬碰硬的抗衡,我剩餘的力氣堅持不了多久。
井木岩和莫非以及震天幫兩名高手,四人聯手抵擋著韓炳濤的進攻,勉強能夠撐住。
我知道,隻要堅持到冷月堂的人被擊潰了鬥誌,我們就勝利了。
一個虛晃,我繞開靈元的進攻,一刀砍向他的手臂,他連忙將右手的刀翻越至左手,擋下了這一刀,可他左臂的力量明顯小於右臂,這一擊讓他差點拿捏不住刀,身體開始漸漸失去平衡。
“你也不過如此嘛。”我冷哼道,繼續斬向靈元。
冷月堂的人已經漸漸失去鬥誌了,震天幫的人在黑暗中行動詭秘,兩個一組、三個一隊,從容的收割著冷月堂成員的性命,黑暗中不斷傳來刀鋒穿破血肉的聲音,夾雜著血腥和恐懼,反複的沸騰和冷卻。
眼看著冷月堂的人倒下的越來越多,站立著的也無一不是傷痕累累。靈元等人心中不免急躁,更是發狂一般的發動進攻,可正是因為他的狂和他的憤怒,使他完全亂了步伐,招式滿是破綻。
“大開大合,開天辟地。無形無念,長刀無痕。”老人傳授的刀法奧秘再一次響在腦海。
大開大合,刀法在於大起大落,無半點拖泥帶水之式,全憑一刀之氣揮灑鋒芒。
開天辟地,任由一刀安天下,一鋒定乾坤,狂妄的刀方能將天地、山川,統統割據於刀刃下。
無形無念,心中無半點雜念,或平如漣漪、或狂似波瀾,皆為無念之舉,看似無招無式,卻蘊含武學精髓。
長刀無痕,刀芒劃過,不留遺憾,無邊無影,初始於末尾都隱於刀鋒間。
手中血靈斬像是沉睡了千百年的猛獸,一瞬間蘇醒一般,如雷霆之勢狂嘯於夜空……
手起,刀落。
一記無招無式的狂刀斬,沒有任何玄機,隻有身心的念力和刀鋒的威力。
靈元的頭顱,被血靈斬斬下。鮮血噴灑在夜空,升騰、墜落。
我拖著血靈斬,沒有更多的力氣再戰,這一刀幾乎消耗了我所有的精力,而身上早已添了不下十處刀傷。此時我已經取得了勝利,剩下的,就由他們來繼續吧。
鄭龍見靈元被我一刀砍下頭顱,不由得心中巨怒,一刀劈開一名震天幫成員,朝我這裏直直的衝來,我靜靜的注視著他,提著血靈斬,慢慢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