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介入』(2 / 3)

十幾人守在了大門兩側的梯道上,我們走上第二層的廊道,又留下十幾人守在這兒。

我們十一人向庫房的方向走去,據推測,守在這裏的人不會超過十五人。我走過第一個轉彎處,準備開第一件庫房的門。

“砰!”左邊的牆角打出炙熱的火花,青煙浮過,我忙後退兩步,伸手將他們擋在身後。我瞄著眼隔牆望去,前方二十幾人端著手槍走了過來。

怎麼會,出現這麼多人,還帶了槍。“砰!”又有一發子彈在我頭頂上五公分處炸開。我忙側轉一百八十度,蹲在下麵,用餘光望著對麵的廊道,而二十幾人從兩邊包抄過來。

“快走!”我帶著大家,鑽進了一條通風道。“怎麼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還帶了槍。”井木岩罵道。換做常人,這種情形下早嚇得不聽使喚了,我更加佩服他的淡定,卻絲毫不懷疑是他設計帶我們來的,因為我覺得他不會。我也把他當做了朋友。

而此刻一個問題正困擾著我,難道黑虎幫真的知道我們的行蹤?故意設下埋伏來讓我們闖?可黑虎幫雖是有些威望的黑幫,但最多拿起刀打打架、偶爾砍人,政府也不怎麼過問,頂多有時候查得嚴時,象征性做些打壓措施,都隻是做給普通人看。可槍支屬於軍火範疇,私藏軍火可是重罪,而且軍火極難買賣,黑虎幫勢力再強,也輪不到使用軍火,就算私藏槍支,有幾支槍就很不錯了,而現在一下子有幾十支槍,這根本不屬於黑虎幫的能力範圍。難道為了擊殺幾名學生需要費這麼大周折,下這麼大本錢?

當然此刻我不能想太多,眼下當務之急是怎樣救出赤寒、再順利的突圍。燼忙取下背上的背包,取出來複槍,八發子彈早已全部上膛。“朝上走,去房梁。”我對赤擇他們說,一邊從腰間取下那支小手槍,六發子彈也事先全部上膛。我這時才明白,原來老人早有預感。

“快,我來掩護。”井木岩還在驚吒與我們倆手中的槍。我讓他們迅速向上走,我返回通風道出口,瞄著對方打去。六發子彈,打傷了兩人。我坐回來,用力踢了一腳鋼板。“楓,打槍的時候要完全靜下來。還記得我打槍時雙眼都睜著嗎。”我聽見燼的聲音,他沒有走!“讓你快走啊!”我回過頭喊。“赤擇他們救赤寒去了,我陪你打掩護。”

燼的來複槍口伸出通風管,八槍,七個倒下,一個受傷。“你是怎麼做到的?”我一邊上子彈一邊問。“打槍的時候閉一隻眼,那是最普通的打法。而雙眼睜開,一隻眼瞄準目標,另一隻眼觀察周圍環境。打槍時手臂一定要直,呼吸平穩,心無雜念。”短短十秒,燼已上好了子彈,槍口伸了出去。

“他們有多少人?”我問燼。燼退回來,上著子彈,我替補上去,開始射擊,“倒下十幾個,還有五十多人。”我一愣,怎麼人數又增加了。六聲槍響,打倒四個,打傷一個,這次進步很大了,命中和平穩度都有很大提升。

我和燼就這樣輪流射擊,對方的人正不斷的從拐角處湧上來。

“守在外麵的人呢?”我突然想起守在一樓和二樓的玉蛇幫成員。“我去看一下。”說罷,我端著槍便要衝出去。“不,我去。”燼拉住我,舉著來複槍就奔了出去。我忙舉槍給他打掩護。燼很快便順利的轉過牆角,消失在我的視線。

漸漸的,槍聲暗了下去。我小心的探出頭。所有人都已經不見了,倉庫裏沒有半點動靜。

我衝了出來,端起槍環顧了一圈,確定對方撤離了,沿著倉庫的小道跑去。

剛才死亡的、受傷的,全部被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

突然,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條件反射似地轉身舉槍。“楓,走,赤寒救出來了。”帆和羅閔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我放下槍,跟著他們返回通風道,向房梁處爬去。

上了房頂,正見赤擇摟著赤寒。“終於出來了。”燼低聲說。“滫呢!”我突然發現十一人中少了一人。

“兄弟們呢?”不是說好在大門口接應嗎?“井木岩順著夕陽的餘暉,望著大門口的方向。很明顯,我們重了圈套。

“大家先走,我去找滫,你們在郊外的湖邊等我,十點之前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先回城區。”我說著,提起槍向通風道走去。“楓!”赤擇叫住了我。“你們快走,這兒不能久留,不然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兒。”我擦了擦額前如雨的汗水,又鑽進了通風道。

我走在庫房的走廊上,仔細觀察著動靜。可一點痕跡都沒有。難道對方潛伏在了外麵?忽然,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從一間庫房裏傳出。我一腳踢開大門。眼前是一片血紅。四十多具屍體躺在那兒,仔細一看,是和我們一起來的玉蛇幫的人,還有,正在血泊中掙紮的滫!我衝上去抱起滫。“楓……楓……”他微微睜開眼,“對…對不起…我,對不起大家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對不起你們……”話音未落,滫的手垂了下去。

“滫!”

我放下滫冷卻的身體,衝出門,對著牆猛開六槍。子彈深深嵌入牆壁之中。不會,滫不會背叛我們,計劃不會是他泄露的。不!

我衝出倉庫,奔跑在落日映紅的蒼涼古道上。

“你還想走?”迎麵走來九個人。我左手握住腰間的槍,定睛一看,是花虎他們。“今天你走不掉了吧?”“又去殺人了吧,身上全是血。”他們在說我身上沾滿了滫的血。

我已沒有多少力氣再硬拚了,光一個花虎就足夠我費神了,再加上其他幾人,雖然他們身手一般,但在這種聯手的情況下還是能對我構成威脅。他們把我逼到一處牆角,阿龍舉起花宣斧,正要向我的天靈蓋劈來……

“砰!”一聲尖銳的槍聲響起,我震了一下,他們立刻四處張望著,我見機轉身衝出去。消失在轉角處。剛才的槍聲,是燼嗎?不,那分明是狙擊槍的聲音,而燼用的是來複槍。可那又究竟會是誰呢?

我衝回旅館,老板一見我,馬上扶住我:“你怎麼全身是血?”我不說話,隻是想要掙脫他,但他有力的大手像鐵鉗一般死死的拽住我的肩膀:“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楓…楓……”身後傳來微弱的氣息,仿佛隨時都可能消散一樣。我回過頭,燼一隻手撐著門,渾身是血的站在我麵前。

“燼!燼!”我用盡全力,掙脫了老板的手,扶著虛弱的燼,我這才發現燼垂著的右臂,原來已經脫臼,渾身布滿血痕。“誰幹的!”我憤怒道,自己最重要的知己現在被傷成這樣,我的怒火瞬間在心中爆發。

燼已經昏迷了過去,無力的靠在我身上。怎麼辦?我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跟我來。”老板突然走上來,一把抱起燼,向旅館後麵走去,我立刻跟了上去。到了旅館的後院,這裏應該是老板自己的住處,他放下燼,我忙扶住他。

隻見老板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雙手抓住石桌。“啊!”一聲暴喝,他手臂青筋暴起,那張至少也有三百斤重的石桌被他抬了起來!石桌下麵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快進去。”他說著,我這才回過神來,抱起燼走進了地下室。

這裏大概有八十多平米,牆壁上有幾個小孔,外麵的光線和空氣通過小孔滲入這個黑暗的空間。“你先看著他,我很快就回來。”老板說著,快速走出地下室。

我抱著燼,靠坐在牆邊:“燼!燼!你不準有事!給我挺住啊。”但任憑我怎樣呼喊,燼始終昏迷不醒。“你可不許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在撤回的途中那赤擇他們!我不敢再往下想。

外麵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老板抱著一個小木箱跑了進來。“快,我們現在給他接右臂,否則再晚一點的話,他的手可就要廢掉了。”老板說著,打開木箱,裏麵全是專用的醫用器械和藥品。

他輕輕抬起燼垂著的右臂,那雙大手從肩處緩緩滑向肘處,然後用力的回旋一拉,清脆的一聲“哢”響,昏迷的燼輕輕抽了一下,老板慢慢放下燼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