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個多小時,那個出去買下酒菜的兄弟提著大包小包跑了回來。大家幫著把東西擺上桌,井木岩從屋子裏抱出一個小壇子,一揭開,酒的香氣迎麵而來,我不禁叫了一聲好酒。
孟子龍把放在我們麵前的瓷碗倒滿了酒:“來,兄弟們,有緣相識,我們一起敬楓和燼。”大家都舉起酒碗,我也舉起碗,一飲而盡,一時間感覺身上的疲憊消除了許多,頭腦也一下子清晰了,想必是藥酒。
“木岩,你們玉蛇幫現在的狀況如何?”我一邊夾菜一邊問。“哎,現在幫中不景氣,有好多兄弟退幫了,改投其它幫派,我們現在隻有三百多人。而且幫主也對大事小事不理不問。”井木岩有些憤慨了。
“就是!”赤著膀子的羅閔扔下筷子,“上次為了幫裏的一個兄弟,他老婆被黑虎幫的一個光頭淩辱了,我們十多個個兄弟去找他,結果被黑虎幫六十多人圍攻,六、七人受了重傷,回去找幫主,他非但不管,還把幫內幾家台球室‘陪’給黑虎幫。”
我看了看燼,他也注意到了剛才羅閔說的光頭,原來黑虎幫的人總是幹這麼無恥的事。“那黑虎幫的實力究竟有多大?”燼問。“不太清楚,正規成員少說也有八、九百,還不算外圍的,加起來恐怕有兩千多吧。我們的正式成員加上外圍也不過六、七百號人。”葉卿說。
“你們有沒有想過幾個幫派聯手把黑虎幫鏟了?”燼又問。“開玩笑吧,小兄弟,幾個大的幫派都在爭地盤,不可能聯合。那些小的幫派更是不敢想這件事,其實我們又何嚐不想讓黑虎幫消失呢,他們實在太囂張了。
這頓酒喝了一個多小時,不但未醉,反而身體更有力量。其實我也不可能讓自己喝醉,因為我知道自己來做什麼。大家忙著收拾了桌子後,我起身說:“我們還有些事,過些天來請大家喝酒。”井木岩說:“那好吧,咱們改日再聚,喝個痛快。”我記下了他們的手機號,便和燼走出了院子。
“你包袱裏賣的什麼藥?”燼搭著我的肩膀問,“現在計劃還不太成熟,走走看吧。不過我想你應該隻猜對了一半。”我望了望四周,踢起腳下的一塊石頭,它飛起來,撞到街沿邊。
“黑虎幫的人不是想和我‘玩’嗎?奉陪到底……”我發現自己第一次笑得有點邪,隻是,很快就忘記了那種感覺。
整個下午,我和燼在各處的賭場、台球室,從小混混的話中零零星星的收集了一些黑虎幫的動態,晚上八點過,我們回到旅館,赤擇他們已吃過飯,在房間裏商議。
我和燼坐在床頭,聽赤擇說著白天了解到的情況:“今天上午,我們剛走出旅館,就看見一群小混混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麼。突然聽見其中一人提到你的名字,我想,他們應該是黑虎幫的,就一路跟著他們,發現他們進了一個台球室,門外有十幾人把守,我們隻能遠遠的觀察。”
“那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燼喝了一口水問。
“好像有一個六十幾歲的人,穿得很嚴肅,後麵跟了兩個小弟進去了。”帆補充道。“對,我想那個老頭可能是個重要角色,不如從他下手。”赤擇說。
“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我想了想,因為我覺得他們所說的老頭應該就是子青的父親,也就是黑虎幫的幫主,“你們先觀察他,看他有什麼動靜,注意他常去的地方以及身邊帶的人。”
“為什麼不先下手?這老頭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滫忙問。“總之大家聽楓的吧,他比我們更了解這裏。”赤擇說,“大家早點睡吧,今天我和帆守夜。”說著,赤擇拿起鋼棍坐在床邊。
我躺在床上,仔細想著這些事情,要怎樣引出黑虎幫幫主?又要用哪種方法救出赤寒?是硬碰硬去搶還是找一個條件去交換?突然一個問題蹦了出來,黑虎幫要的人是我,卻為何未下手,街上四處都有他們的人,包括台球室、賭場。而昨晚他們同樣有把握扣下我,卻又突然撤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問題並非我想的那麼單純,我得換一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