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這才收起了嬉皮笑臉,喚兩人跟上。
然而容水將事情轉瞬遺忘了,成期駿卻並未遺忘,他記下了顧長安最後那一句話“前有君離少爺隨身保護”。
……在他沒有到容水身邊的時候……是否一直都有君離跟隨著?那麼容水與君離是什麼關係?為何每一次提及這個人,她的情緒都變得溫柔眼裏有情意閃現……
從前的日子成期駿隻不過是虎昌寨上麵自由隨性的小嘍囉,他不知道在他下山之前,容水是由誰守護的……是否就是君離少爺呢?
他的心裏升騰起了煩躁,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他以前在虎昌寨上見過君離的,那個氣度不凡的少年,據說可以數招之內大敗他們大當家的人。
而且……前往了邊關誓要立下軍功,那個凡人一看都知道並非常人的少年,是否容水心中有他?
容水看著成期駿還在後麵愣愣的不知想什麼,於是叫道:“期駿!你快過來啊!”
說完後總算是見著成期駿回神跟了上來。
居正在書房之中練字,坐姿端正挺拔,曾經在軍營之中養成的習慣,讓他畢生未忘,即便已經遠離戰場,遠離朝廷,他依然保持著那一份錚錚鐵骨。
他見人來了,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後對著容水說道:“容丫頭,你不在山下好生想想營生之道,沒事跑到我這窮山頭上來幹什麼?”
邊說邊走向顧長安為其準備的水盆,淨了手,容水耐心等著他做完這一切,同時心裏也有些小嘀咕……雖然自己現在是知道了,為何居正這麼迫切的關心她手上的產業能否賺得到錢,但是被人催促的感覺還是不舒服。
她幹脆說出了來意,道:“居先生,我手上的產業我自己自然會好生打理好,不由得你操心的……今日我也並非無事上門。”
居正高傲的俯視了一下容水,眼裏並沒有什麼動容的地方,說道:“噢--你口氣倒是挺大的,說吧!來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容水並沒有言語,而是直接取出了君離的信件遞到了居正麵前,一下就讓他的嘴給堵住了。
他手裏還有些顫抖著接過了容水的信,就連一旁的顧長安都驚喜不已,說道:“哎呀!是君離少爺的信啊?容丫頭也不早一點說。”
君離離開江城這幾個月的時間,不止是容水心裏慌亂擔心著,居正和顧長安一行人何不是掛念著。
若是以前君離就在城下,就算去得再遠再久他們或許都不會很擔心,可是……此次去的是戰場啊……是危機四伏的戰場,誰也說不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的地方。
就算是君離身懷高超武藝,也不一定能夠一直保證其平安無事,所以這一封遲遲沒有盼來的信件,也是讓居正顧長安他們焦急不已的。
居正不再與容水多言,拆開信件仔細的閱讀了起來,熟悉的筆跡現在看來不禁讓居正酸了眼眶,這些日子以來的提心吊膽總算是好過了一些。
時空陷入安靜,大家都默契的噤聲,容水看著居正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也是一個情緒內斂的人。
最後放下信紙,說道:“不錯!不錯!不錯啊!……老夫果然為大燕朝教出來一個棟梁之才!”
一連三聲“不錯”,足以顯示出居正對君離滿意的態度,容水並沒有看過那封給居正的信件,所以並不知道上麵寫了些什麼,但是居先生如此心喜,估計也是報的喜事。
一旁的顧長安焦急不已,直說:“居先生!容丫頭!上麵寫的是什麼啊?這君離少爺去到了戰場,可有受傷嗎?現在如何了?”
誰知顧長安的關心急切換來居正的橫眉以對,厲聲嗬斥著:“說的是什麼話?在戰場上豈有個不受傷之理?刀劍無情,受傷受苦就是常事,君離應該習以為常的!你這婆婆媽媽的性格能夠體諒到那些?”
這話說完顧長安焉了下來,自知理虧,他的確是有些女人家的婆婆媽媽了,但是真關心君離的心情也是沒有半點摻假,也是看著君離長大的,能做到像居正那麼嚴厲還是少數的。
容水看著他這個樣子,有點不忍,說道:“長安別急,君離給我的信中沒有提到過他有受傷之事的,應該麼有大礙。”
顧長安並沒有被安慰到,反而還是憂心忡忡的,沒有提到過……但是並不代表君離少爺就沒有受傷吧?在深山野林中圍困契丹部族?看來便是一件極為危險、困難的事情。
他看著君離少爺長大的,平時看著他吃苦都是心疼的不得了的,現在更是不可能無動於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