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聲音嘶啞發聲還困難,便逞強著對二強子說:“黃夫人……夫人她救起來了嗎?”

二強子馬上為她捏了捏被角,安撫道:“容水你就別再說話,好好休息吧,和你一路的那個夫人也被救起來了,就在隔壁房間躺著呢,現在還沒醒來。”

容水也很是想好好休息睡一覺,畢竟現在全身都覺得疲勞不堪,但是事情還不能算是了解啊,沒有通知黃知和自己的娘,不知道家裏的親人該怎麼急壞了!

於是她再費勁也還得再對二強子交代幾句:“你…你們派人去山下通知黃大人……她是黃知的夫人。”

二強子一聽,略微吃驚一聲:“啊!原來是黃知那個昏官的夫人啊!”

心裏有些不舒服,黃知率人剿匪在先後又陷害入獄不分青紅皂白妄想將整個寨子定罪,整個虎昌寨的人對他可是沒有半點好感。

一瞧著容水聽來這話又要著急了,二強子不敢抱怨了,連忙保證道:“好了,好了容水,你別著急了,一會就派人下去通知就是了我們與他黃知有仇又不是與她有仇,我們虎昌寨可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

容水聽來二強子的保證適才安心一點點,又想著現在劉氏還沒有清醒怕是傷的嚴重,剛剛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二強子瞧她一會麵色發白一會眉頭緊皺,也知道容水顧慮重重,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安心養病嗎?大當家早在第一時間就派人下山尋找大夫了,寨子裏的趙俞稍稍動一點醫理,為容水簡易的包紮了一下腰部的傷口又急著去幫那個什麼黃知的夫人檢查去了。

他寬慰道:“容水你說的事都照辦了,還是先不要著急了,大夫馬上也就可以找過來了,那個什麼黃夫人想必也沒有什麼大礙。”

二強子的好言相勸,容水還是能聽得進去一點,心裏也是安慰,以前這麼護二強子果然是正確的,這個孩子年齡不大,但真心坦誠待人,細致關心,招人待見。

在容家她沒有弟弟可以體驗是什麼感受,不過從和二強子的相處中,她感覺自己要是有一個弟弟也一定會想他這般可愛討喜,到時候自己肯定會對弟弟比對容小妹那個愛哭鬼要好的多。

容水從被窩裏伸出手,牽了牽二強子,眼皮下垂,無奈是一番道歉的表情:“二強子,那日你和山虎冒雨回來可有生病?抱歉,讓你們進我家,卻遭到這種待遇,我一直來不及當麵和你們道歉。”

二強子稍微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容水現在還記得那件事,還提了出來,心裏說不清什麼感受,本來當時沒覺著有什麼甚至都不意外遭到這樣的對待,但是現在容水一提,反倒是委屈的不知從何說起了。

扭扭捏捏不習慣的說道:“容水,這件事也不管你的事,我們虎昌寨擱在以前來說就算做再多好事,占山為王打劫惡徒為生也是事實,就算有些百姓受了我們的恩惠,但大多人都看不起我們,我們一直是知道的,你哥的表現也不過和那大多數人一樣,沒什麼。”

如果這樣都沒什麼,那當日山虎和二強子兩人就不會負氣離開了,哎……

容水又說:“就算你們能體諒我哥的心裏,但我沒給他解釋好就匆匆帶你們見他的確就是我不好,再說我態度也沒強硬到維護你們。”

容水這樣說出來,這幾日一直壓在心裏的一顆大石也便落了下來,是的自從那日大哥不近情麵的趕走山虎和二強子以後,她一直在反省自己,明明連容小妹都可以勇敢站出來給他們說話與容明對質的,而自己除了偶爾狡辯兩句也無從插手。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理智,能夠理解大哥的心裏,但卻傷了兩位摯友甚至談得上是生死之交的摯友。

很早很早以前的容水,是個自私感情匱乏的人,什麼事情都可以看得很淡,什麼情緒都可以處理得很理智,所以一直有人評價她顯得那麼“不近人情”。

而在這個時代裏,認識了這麼一幫人家人、朋友、一起長大的、在她身邊他們一個一個慢慢的改變著以前那個容水,讓她變得能哭會笑,會傷心快樂感情健全的人。

二強子良久擦說出一句:“容水……我和大當家從來沒怪過你,在我心裏……你不僅是讓虎昌寨重生的人,你更是讓我重生的人。”

然而容水失笑,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疑惑,“重生”……讓我重生的人,明明一直是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