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曲詠唱,別以為本王真不敢動你!”

“嗬嗬,詠唱怎麼敢那樣想呢!詠唱是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而已。”頃刻間,她像帶上了一張易容麵具,笑得燦爛。

她又變成了帶著一身妖媚的詠唱公主。

“不知道大王特意來詔華宮所謂何事?”第二次問這個問題,詠唱已經暗中偷笑,這個冷麵的男人還想騙誰?以他的性子,若是對自己沒有一點特別的感覺,怎麼會平白在此與自己周旋?

如果他也喜歡自己……

眼角眉梢像染上了陽光,如金子一般閃閃發亮起來。

閣昱氣息一沉,這次驚覺自己耽擱太久了,目光灼灼地注視她,命令道:“邪君明日即將入宮赴宴,你好好準備!”

詠唱笑容定了定,沒想到事情來得如此突然,明天?明天她就要見到邪君,表示她就要嫁去北詔了嗎?

不。

她不願意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後再嫁去北詔,她更不願意才剛剛發現麵前的男人對自己也有所心動後,就此嫁去北詔。

“聽到沒?”見她沒有回答,閣昱再次問道。

“聽到!”不願意又如何?事到如今,進不得退不得,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大王需要詠唱做什麼?”

“獻藝!讓邪君看上你!”

說話間,隻聽到手指骨突然響了一聲,閣昱握緊手指,壓住心頭怪異的感覺。

聽到空氣裏傳過的微弱聲音,明眸一彎,她看起來連眼角都在笑:“哦?詠唱一定會好好表現,不會讓大王失望的。”

“最好是這樣!”他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臉色比之前更加陰唳。

“大王……”嬌媚的聲音響起,她嬌美的容顏湊到他眼前,“倘若邪君沒看中詠唱,詠唱也是定要去和親的吧?”

瞳孔緊地一縮,目光深幽看不清他的情緒。

“邪君喜歡美人!以你的姿色還對自己沒信心嗎?”

詠唱注視著他的冷峻麵容,拉長聲音道:“是嗎?不知道邪君是否也會滿意詠唱其他的技藝呢?”

曖昧的言辭,輕佻的語氣。

她故意提醒他邪君可能要對她做什麼。

可惡的男人,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保持無動於衷!她壞壞地算計著,粉嫩的嘴唇故意吐著芬芳。

麵色陡然寒了,濃眸中刹那閃過寒冰淩厲。

渴望與不知名的火氣並存,燃燒著他的理智。

猛然間。

冷薄的男性雙唇一抿,閣昱緊緊地箍住她,箍得她身子發疼,卻又忍不住陶醉在炙熱的氣息裏。

她仰著頭,為他雙眸裏的淡淡酸意而竊喜,很快,便無力思考,因為他吻住了她。

沒有溫柔,沒有耐心。

他有力的唇執意要糾纏著,看不出憐惜,甚至有些粗魯,他在渴望與理智中掙紮。

“痛……”短暫的沉醉過後,詠唱忍不住呼出一聲,伸出一雙小手抵拒著男人堅硬壯闊的胸膛。

他咬痛了她。

淡淡的血絲滲進了二人的嘴裏,他才慢慢地放開她。

“你瘋了!”詠唱不滿地嘟囔。

眸子如漆黑夜空,還藏著隱忍的激動,看到那因血色而更加嫣紅的粉嫩唇瓣,伸出拇指細細地撫過它,殷紅便在指間散開,像極了一朵怒放的寒梅。

“記住!”他聲音沙啞,“你就算是跟邪君親密,也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可惡!

他明明是對自己有感覺的,還竟然願意自己跟其他男人親密接觸?看來為了擴大蒙舍的野心,他真的可以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那瞳瞳呢?如果是瞳瞳,你也會讓她去和親嗎?”她緊盯著他,問出了心底一直介意的名字。

臉色駭然一變,怒氣如天空突然狂卷的風暴,一臉烏黑。

眼中劃過一抹痛楚,閣昱吸了口氣:“你怎麼知道她?”

沒有人敢如此直接問他瞳瞳的事,他不敢相信曲詠唱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親耳聽到從她的嘴裏說出“瞳瞳”二字,心口似被人打了一拳。

詠唱無畏地直視著他陰沉的雙眸,扯出輕笑:“如果是她,你定然舍不得將她送給其他男人吧?”

“是!”他飛快而肯定地問道。

明媚的眸子如被烏雲遮住,詠唱心中一疼,似被針紮了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她輕輕應道,看起來有著讓人心疼的落寞。

“知道就好!”見她如此乖巧地答應了下來,閣昱卻沒有一絲高興。

看了看那張驀然蒼白的小臉,他壓抑住心口升起的不忍,然後繃著一張臉,轉身打開閣樓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