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小離姐——”
“我已經出發了,我忙,記得不要告訴他。拜拜。”
離安掛斷電話,把手機放進口袋裏。她這是當著男人的麵撒謊,還撒了兩個,簡直丟人丟到家了。煩,貝律丞簡直是黏人魔王!
她心裏埋怨貝律丞,當然,更埋怨自己。明明跟貝律丞關係曖昧、牽扯不清,卻又心存二意,背地裏跟陸星野出外遊玩。這跟紅杏出牆有什麼兩樣?
這麼一想,心情就更差了。她苦著臉,蔫蔫地說:“你和綺羅是相愛結婚嗎?你們幸福嗎?我也快要結婚了,結婚對象並不是我最中意的,卻是最適合我的。”
“為、為什麼?”
幹啞的聲音,很低很低,像是困在喉嚨裏吐不出來。
離安愣住了,瞪大眸子看他:“你、你會說話?”
陸星野轉過臉,沒有回了。他又不是啞巴,怎麼不會說話?隻是嗓子太啞了,聲音又那麼難聽,久而久之,就不想再發出聲音了。
“陸星野,你說話。你快說話。”
“說、說什麼?”
離安要湊過去,才聽到他在說什麼。她又喜又悲,原來他還是可以說話的。隻是那聲音,幹啞、粗糙,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你、你能說話,為什麼不說?”
“不、不想。”
“不想什麼?”
“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連我也不想嗎?”
陸星野沉默,忽然把車靠邊停下來,從口袋裏掏出煙盒,然後,點燃一根煙,夾在兩指間。每每心情激動、壓抑,他都要借一根煙舒緩心情。他身體不能抽煙,沾染煙味都不舒服,近來也在努力戒除煙癮,但自從遇到她,他嗅煙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離安看他又在嗅煙,皺起眉,伸手想去奪掉。不想,男人忽然一把擁住她,直接將她按在了胸膛上。
“你、你是誰?”
他努力提高音量,但依舊聲音低得可憐。
她鼻頭一酸,莫名地想哭。這男人曾有一副好嗓子,是最有潛力的歌手,可現在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陸、陸星野?”
“你是誰?告訴我!”
離安咬住唇,竭力忍住傾吐的欲、望。她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顫顫地說:“離安,我叫離安。”
陸星野沒再說話,緊緊擁著她,心髒狂跳。他沒有逼她承認自己的身份,下巴抵在她頭上,輕輕吻著:“嗯。離安,這名字很好聽。”
離安沒有出聲,乖乖在他懷裏呆了一會。
大約過了四分鍾,她推開他,讓他開車。
陸星野點頭,一手握著她,一手轉動方向盤,發動了引擎。
車子緩緩動了,兩人繼續朝著長城進發。
去八達嶺長城的人,無論是周末還是工作日,都是特別多。當他們來到長城腳下,已經人滿為患。他們把車停好,排隊買票。
隊伍很長,他們等了很久,烈日炎炎,曬得口幹舌燥。
陸星野讓她去蔭涼地休息,她不肯,一直握著他的手,嘀咕道:“我要保護你,不然你會被別人欺負的。”
“因為我的腿?”陸星野低頭看了下他的腿,神情有點冷:“我很好。離安,我不是殘疾。”
“我不是那個意思。”離安急了,“你別那麼想。”
她沒有絲毫嫌棄他的意思。
陸星野點頭,命令:“那你去旁邊休息吧,不用陪我。”
說到底還是要讓她走。
離安皺眉,撇撇嘴,百般不願地移了位置。
她身後排隊的是一對年長的夫妻,五十歲上下,看著還很精神。他們很是和藹可親,女的見他們就笑:“哎,姑娘,你男人是心疼你呢。”
她這一說,遊客們都看過來,搞的離安也不好意思站下去了。她往旁邊站了些,四處看了看,發現有人在賣帽子,黑色的,上麵有長城的標誌,應該是紀念帽。她想著,便過去買了兩個,付了錢,走回去,拿了一個戴在他頭上。
“哈哈,這姑娘還挺會心疼人啊!”
那婦人又說話了,離安聽得紅了臉,戴上帽子,背過身,掏了手機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