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

她不想的事多著呢。

她不想被綁架,不想被傷害,不想被拋棄,可是呢?

貝律丞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將她提到胸前,冷喝道:“顧安璃,你別忘了,你有今天是誰給你的。後悔了,就必須付出代價!”

“我知道。我不後悔。”

“你有什麼後悔的?當初是你求我帶你走的。顧安璃,你別忘了,你當初的慘樣!”

一語足以讓人墜入地獄。

離安慢慢鬆開手,不再掙紮。她閉著眼,眼睛流下淚水,一顆顆滴落在他的手背。

貝律丞說的沒錯,當初是她求他帶她走的。那時的她,像是瀕死的人遇見了浮木,貝律丞是她的救贖。

所以,她怎麼能後悔?怎麼能怪他?怎麼能這樣待他?

可是,心很痛啊!

那麼用力去愛的人,耗盡了她全部的愛意啊!

離安哭到哽咽,腦袋擠到他懷裏,痛苦地哼哼:“阿丞,阿丞,我心疼,疼的厲害,你別逼我。”

她的淚水熱熱的,像是火,灼痛了他胸膛的肌膚。

他知道她痛,可他呢?

也很痛啊!

貝律丞把她緊緊擁到懷裏,眼睛有些泛紅:“是你在逼我!顧安璃,你說過的,給我一個機會,做人不能食言。我已經等你兩年了。”

“再兩年好不好?我還沒準備好。”

“你需要準備什麼呢?”

貝律丞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唇舌慢慢下移,捕捉她的唇,緩緩親昵起來。

“嘔——”

離安忽地推開他,跳下床,往衛生間跑。

很快,衛生間裏傳來一陣陣的嘔吐聲。

說不準是酒醉嘔吐還是其他……

貝律丞失魂落魄地站在衛生間外,看她吐得滿臉蒼白,心裏刀割似的痛。他握著拳頭,一緊再緊。必須忍!他告訴自己。

兩分鍾後!

他忍到她搖搖晃晃地走出來,力氣像是用盡了,頹然地說:“你還是這麼排斥我?”

離安無力地抬了抬眼皮:“你應該催眠我的記憶。”

貝律丞搖頭,語氣帶著偏執:“不,那是不完整的你。我不要。”

“那麼,你就什麼都得不到。”

“沒關係。我等。愛上一個人不容易,多少年,我都懂。”

“隨你。”

她語氣漠然,走到床前,往後一躺。

她真累了。心累,身累。

貝律丞看著。走上前把她抱到床中心,給她脫了鞋子,拿過薄被蓋上身。

“對不起。阿丞。”

蓋被子時,他的脖子擦過她的唇,聽到她的喃喃細語。

“沒關係。小離。”

他說完,開門走出去。

門外,宋樂來回徘徊,麵上一片急色。見門打開,嚇得一蹦三尺遠,話也沒說,拔腿想溜。她是擔心離安真惹到了貝律丞,連帶著自己也被反感。貝導是金山,是金主,萬萬不能得罪。所以,她離開後,上了車,又猶猶豫豫返回來。

不管怎樣,必須要貝導看到她誓死追隨的忠心。

所以,跳了三尺遠的她又乖乖跳回來,笑著說:“貝導,別生氣,離安她喝醉了。你不知道,她在酒吧時,就喝醉了。當時還給我說,要把自己當生日禮物送你呢。”

這話十分不靠譜,貝律丞聽了隻當個樂子。他明白宋樂的意思,就是想他和離安好好的。她可以一直堅守她照顧離安的使命,然後,從他這裏得到好處。她跟離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去照顧她吧。她真累了。”

“那個,那個,我覺得貝導比我更合適呢。”

“不,我在,她也休息不好。”

至於為什麼休息不好,宋樂多少明白點。一個正直壯年的男人麵對一個心愛的漂亮女人,那得多大的定力能堅持住?

“嘿嘿,我懂,我懂。”宋樂點頭應著,“您放心,我這就過去。保證照顧好,讓她到一覺睡到天明。”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的榮幸。”

宋樂點頭哈腰送走了大金主,推門進來時,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她走到床邊,掀了被子,直接把人撈起來質問:“顧安璃,你是不是腦子裏有炮?這麼好的機會你也浪費掉,你是不是不想跟貝導好了?”

離安正睡得香甜,被人這麼一扯,心情當即爆了:“走開,走開,煩不煩?別打擾我睡覺!”

“你還睡?天都快被你捅了,你還敢睡?顧安璃,立刻給我清醒!”

“夠了!別喊我顧安璃!”

“你就是顧安璃!你再自欺欺人,也是顧安璃!”

……